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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清還在細想,腦中卻是轉得極快,便又是隨口答道。
……
林子清。
——謀:99。9901%(天下鬼才)。
鬼才:鬼神莫測之才,世出無一,驚世之才。
……
那錦衣公子思忖了片刻,眸色愈亮,又問,“北有戎狄,南有牙刅,蠻夷之禍,有解否?”
林子清默默抬眼看來,那錦衣公子看向他的神色之間卻是愈發的柔和慈祥,看了那人的年紀,應是剛過而立的年歲,身後隨著幾個隨從,粗粗看來,像極了一個走馬章臺的富家公子,或許尚是生於權貴之家。
自己不過隨口答上幾句,那人卻像是問得正是興起,竟是一副寸步不讓的模樣來?
尋常的富家公子對著那天下大勢所趨怎也有這般濃厚的興趣?
心下雖是奇怪,然林子清顧念也不過是隨口之言,便是一言一句的答了下來倒也是無妨。這當朝的皇帝倒是聖明,早年便已廢了那不準天下之人議政的蠹令,堵不如疏,這天下也是終究躲不過這天下之民的悠悠之口的。
那人見了林子清終於抬眼看向自己,臉上的笑意卻是更勝,只是這笑意卻多是莫名得很,那人瞧著自己的眼神……便好像是……這話說來確是有些不雅的……便像是……見到了肉骨頭的長尾巴狗。
林子清沉吟片刻,神色之間怕仍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樣,也許終究是本性如此,雖生得一副清俊秀逸的模樣,平素之時卻是半分笑意也無,是個真正僵硬至極的臉色,然而,那書生便是神色僵硬之下,舉手抬足間也是自有一番極為閒適自在的姿態來,分明讓人不由側目幾分。
……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這世間真正的大才之人怕大多是隱於市集之人。
那錦衣的公子思忖道,若非見這寒衣計程車子舉手投足之間讓人側目的姿態,怕是他也不會臨時起了幾分的興致來著攤子上瞧上一瞧,若非這擺在了攤子上筆法奇特,渾然一體的山水畫卷和那自成一脈,頗有風骨的瘦金體的書法,或豪放曠達稍顯狂態的驚才豔豔的短句題詞,再然後……便是那本他瞧上也要驚世幾分的,若非種種,他也不會與這人起了幾分攀談的興致。
想到了此處,眼色卻是不由得一凝。
——書法字畫,詩詞曲賦終究是世間小道,不過也就許了那些文人一些風流名聲才罷。
——然而,若論謀政,修身,治國,平天下……方才是真正的大道。
他卻是一心以為那青衣的書生是個心高氣傲,甘願隱士之人,若非如此,便是憑著那人的字畫,或是一手好詞便可去當地的權貴之人中混個食客或是幕僚之輩,又何至於到了這般落魄的要靠賤賣字畫以為生計的地步?
方才定下了心中定要請這人出仕的念頭,再回過神來,便已聽得見得那青衣的書生堪堪放下手中的書卷,神情之間雖仍是淡漠的很,倒也是不曾拂了他意,思索片刻,便是緩緩說道,是極為悠閒自在的調子,好似於他口中說來不過是些家長裡短的小事而已,倒是輕巧的很。
——慶雖北有戎狄,南有牙刅,為腹背受敵,然,大慶國強,戎狄,牙刅皆為懼,雖虎視眈眈,卻不敢生忌憚之心。若意為除去兩國,聲東擊西,兵行詭變,方才為上上之策。以弱軍佯攻戎狄,而南當以強軍嚴陣以待牙刅,牙刅新主寮好大喜功,貪功冒進,聞我軍攻戎狄,諸軍懈怠,怕必生窺伺之意,待牙刅諸軍已至,立行反撲,可處牙刅,牙刅既滅,唇亡齒寒,戎狄不敢妄動,盟軍已無,必心生怯意,議和臣服之日,當不遠矣。
——武林自強。武林中人向來不議朝政之事,不以朝政為伍,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本是至言。若本國大變將起,義氣之輩終究不會真正置若罔聞,又然,天下武林中人,任性使氣,多為草莽之徒,用之,不若一盤散沙,由是,不若由武林自行推舉武盟,聚天下武林之輩為眾,自成一脈,自行執法,武林之徒多為貪名之徒,律令已詔,武盟一出,天下武林必群起應和,武林之禍,當不足為患。
——至於天下法度,苛稅重負,國中權貴,皆為獲利之徒,貿然改制……牽一髮而動全身,朝政不寧,平民日苦,不若徐徐圖之,收網放線,緩緩收權,以嚴法懲戒貪贓之人,枉法之徒,殺雞當以敬猴。法度已嚴,權貴之人雖不至於放利,必有所收斂,可解一時之憂。
本以為是個寡言之人,……現如今卻是如此這般巧舌如簧,侃侃而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