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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清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墨塊,放下左手提著的袖管,緩步在房中走上了幾步,兩手往前一伸,便推開了那書房的房門,入目之下是一片頗為晃眼的午後的陽光的刺目之感,攏在了人的身上倒是一片暖洋洋的極為舒服的感覺……
林子清閉眼伸手揉捏了下自己眉心處的位置,嘴角似有幾分微哂之意,隨後再緩緩的拉平,一副言笑不苟的面容。
心下對著此事諸多的抱怨,盡是攤上些麻煩得很的事情,最近的日子莫不是過得有些實在太閒了。
面上卻是言道,
——備馬,去驛館吧。
……
第24章
這是長安最大的一間驛館。
林子清前腳踏入驛館的時候;正巧見著一個女人正坐在前廳裡的搖椅上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那女人正拍著那嬰兒的背脊,輕聲細語的哄著;神情安詳;眼神很柔;隨著幾分的暖意……這是個已近年過不惑的夫人;面容雖已算得上是保養得不錯,然而眼角卻已經依稀隨著些許的尾紋,臉上的妝容很淡,麵皮子雖然白皙,卻已經有著幾分的鬆弛下垂。
女人一生之中應有過兩個最美的時候;女人在瞧著她們的情人和在看著他的孩子的時候。眼前這個已近中年的夫人早已過了與情人相會的時候,但在旁人看來,她還是一個好看的女人,溫暖,祥和,安然……因著她懷中抱著的嬰兒,這位夫人的身上似乎總是存著一種屬於母性的暖意,不是出於皮包骨頭的美,而是由內至外透露出的母性的美。
驛館是朝廷為了接見各地前來長安的地方官員及其家屬和傳報軍情而設定的官舍,前方無戰事,驛館便成了各地官員家屬休憩落塌之處,然而,每年前來覲見的官員也不過屈指之數,更何況,已到了八月的深秋,官員一般的覲見多在初春,深秋時分來驛館落戶的想來也並不多見。
而在這般的時候,會出現在長安驛館中的女人,——魏林氏的妻妾,應是魏林語的大夫人。
林子清向著那夫人稍稍頷首,正待要說話,那夫人卻已經笑著於他說道,“這位大人……想來便應該是負責我夫君被殺一案的責官吧?”眼中自然的似是閃過了幾分沉重的哀色。
林子清遂點頭,而隨後片刻從驛館的裡屋又很快走出了一個女人,揚著一片翠綠色的裙裾,嫋嫋婷婷的踏著極碎的步子掀著簾子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極為年輕並且漂亮的女人,臉上的胭脂抹得兩邊的腮紅如同春桃一般的喜人,畫了眉,尚還點過了朱唇,是一種極為妖嬈的年輕女子的美。
女人見過了廳前正緩步而來一身官袍的林子清,將著手中女子的香扇掩在自己的唇邊,神情似嬌帶嗔,神色之間也似帶上了幾分的愁意,道,“官人的案子早已在月前已經判下了,你們這些官家人不去抓著兇手,怎麼都盡愛往我們這裡問案子?”
一個剛死了丈夫而心神悲痛哀慼的女人不會在丈夫去世一月不到還會在見客的時候替自己精心打扮上一番,十分精緻的妝容,然後光鮮亮麗的出現在旁人的面前。
林子清稍稍掃過了那女人一眼,隨後再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魏林夫人向林子清做了一個請至入座的手勢,林子清便也就順意的在廳中一張的紅木椅上坐下。大夫人又緩緩拉扯過了那女人柔若無骨的一隻玉手輕輕拍了幾下,好似姐妹之間極為親暱的姿態,輕聲說道,“妹妹不要胡鬧。”想來應該是生前的魏林氏一個極為寵愛的姬妾。
林子清臉上的神情頓上了片刻,忽而似是注意到了一事,道,“日前也曾有人於你們詢問過案情?”魏林氏一案先前本由他一人負責,澹臺宇下令後,成了他與李侍郎合辦的一樁案子,李侍郎現如今正專注著緝拿兇手,早已認定那兇手正是那一個武林中人,自然不會有閒情再來詢問一番的案情,如此說來……莫不是底下的人提前於他詢問了一番?
那女人思索片刻後,便道,“是在三日前,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官袍的青年與我們問起的案子,我記得了,他說他是去年的那個新科狀元郎林子清,如今的林參政。”
林子清:……
“官爺?官爺?”在旁服侍的小廝輕聲在他的耳邊喚了幾聲,片刻後,林子清方才緩緩放下了自己手中端著的茶碗,臉上的眉結似是忽而擰上了一擰,再慢慢的鬆開。
林子清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稍稍頷首後,道,“……我便是林子清。”
……
住在了驛館中的除了魏林氏的一妻一妾之外,還有一雙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