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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眼,尋思著這次來領兵的既是個文官,文官向來最喜歡這文縐縐的饒舌的的很的說話方式,行伍裡好不容易逮著個識字的小子,才拼湊出這麼句話來,想著要給新來的頂頭上司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林將軍最後聽罷這老將的話,腳下牽著馬往前的步子頓上一頓,那清淺入畫的眉角抽抽的擰了一個眉結之後再緩緩的鬆開,沉吟片刻後,言道,“你一直……這麼說話?”
那老將瞧上這年輕的將軍一眼,見他面上並無半分不悅之色,眼珠子一轉,小心的言道,“將軍不習慣小的這般說話?”
林將軍沉默片刻,道,“你儘管可以照著你習慣的說話方式來。”
那老將一拍自己的後腦勺,後腦上扣上了一個頭盔,一敲上去就發出“砰”的一聲聲響,可見這一下實在敲得半分也不留情,那老將咧著嘴笑道,“這哪能啊,我老樞平日裡說話就沒個正行,這還不是為了將軍你聽著舒服嗎?平日裡什麼滾犢子,小兵蛋。子們……”話說到一半,又一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上將軍見諒,我這張嘴真是……”
林將軍牽著馬已經走上了一段,林將軍又空出自己另外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言道,“我習慣。”
那老將張了張嘴。
林將軍轉頭看著那老將,正色道,“你剛才的說話方式,我習慣。”
那老將搓了搓手,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老臉,腆著臉,咧嘴笑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得,反正我老樞也實在也不習慣這勞什子的文縐縐的屁……文話來。”
林將軍點頭,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習慣便好。”
林將軍說完,隨即轉身對著身後的大軍言道,“傳令下去,全軍就地紮營,靜候軍令,嚴陣以待,不得有誤。”
那負責傳令的傳令官向林將筆直筆直的立了立手中的長矛,朗聲中氣十足的說道一句,“是。”隨後便小跑著向著行伍的後面傳令去了。
從長安和沿路徵召來的十萬士兵最後就駐紮在了這玉門關外黃沙滾滾的疆場之上。
那老將聽罷,張了張嘴,言道,“將軍,不入關嗎?”
林將軍仰目望著一片莽莽的黃土之上隱約可見的玉門關,這座已近千年的古城幾經十載的戰亂之禍,戎狄與我朝的戰亂自古以來頻頻而生,戎狄是一個靠牧業而發展起來的民族,每一個戎狄人最善騎射,多年的風餐露宿讓每一個人戎狄人都成為了精壯勇猛的勇士,戎狄人生處的環境決定了他們人性中不斷膨脹的野心。他們生性喜歡掠奪,他們每一個都是一個好勇士,卻不一定都是一個良民,糧食不夠,牲畜少了,便去搶,在戎狄各個小部落之間燒殺搶掠之事尚且不足為怪,再加上近幾年天災不斷,以牧業為生的戎狄百姓為天災所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也無怪乎戎狄人會對臨疆的我朝生出幾分的狼子野心。
於戎狄而言,所謂的邦交之誼與他們來說沒有半分的意義,甚至比不上一頓飯的饅頭,一頭下崽的母羊,一匹彪瘦的好馬……對付戎狄,只有把他們打怕了,打散了,打得沒了那份野狼一樣的野心,除了比誰的拳頭更大,更硬,已經全然別無他法。
而至於永安侯的軍隊,半月前驛站已有軍報傳來,永安侯招安的軍隊已經在巫壕駐紮完,在玉門關以北,戎狄的軍隊更在西邊嚴陣以待,在林將軍趕來玉門關之前,三軍之間偶爾來往之間也不過是些小戰役,小型戰役不斷,但到底沒什麼大的摩擦,戎狄忌憚自己南面的牙刅,不敢全軍壓進,生怕後背牙刅來襲,近日來估計正在同牙刅之王議和之中,戎狄牙刅議和之日大概也就是此方戰爭正式爆發的一刻,永安侯的軍隊的兵力最弱,目前依附於戎狄之軍,戎狄不出兵,他也就只能輾轉在兩軍之間偶爾撿幾個到手的便宜。
弓樞捂著自己一邊的腮幫子,覺得有些牙酸,隨後便咬牙說道,“那逆骨子的反賊的軍隊看上去最少,這半月來盡在旁撿著便宜,那反賊怕是早就有了逆反的心思,備好的彈藥倒是充足的很,這近幾日還盡阻截我們的糧草,要不是顧忌著戎狄那群的小兔崽子,老子我早就帶兵打過去了,管他個什麼勞什子的。”
說完,弓樞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言道,“將軍,你看,你這次帶來的糧草,城裡的老兵們都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是不是……”樞老頭捻著自己的手,終於還是忍不住腆著臉諂笑著說道。
弓樞這一生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只有對自己的一雙招子看人的功夫卻是半分也不得懷疑的。弓樞瞧著這林將軍,雖然看上去年輕得很,還是一個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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