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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繪紅求見!”門外依稀是繪紅熟悉的清潤嗓音。
我幾乎疑是自己的錯覺,今日仍是子軒與蓮渠藍玉的成親吉日,即便沒有宴請滿城豪貴,即便沒有大肆鋪張,但該有的儀式總還得有個樣子的,那麼,作為子軒得力助手的繪紅又怎麼抽得開身來寂寥無人的綠意院呢?
覓蘭見我遲疑,小聲提醒道:“夫人,是繪紅來了,您是見還是不見?”
再是不屑,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冰冷的心一點一點地被久違的溫暖包圍,蒼白的臉頰上多了一抹微紅的喜色,他,到底心中還是有我的,忙碌如今,他還是不曾把我完全忘懷。
“繪紅,你進來吧!”我揚聲吩咐著,聲音因內心的感動而染上了一層別樣的韻致。
門簾響動,是繪紅清秀的身影,他的神情還是如平日般的恭敬和仔細,並沒有像府中其他人似的,因為綠意院的頗受冷遇而假以辭色,他依禮向我問了安,望向我的眸中閃出一絲不落忍的神情,當看到我唇角微揚的笑意,漸漸地低下頭來,侍立在一旁。
我保持著一貫該有的氣度,微笑著道:“今日可是你們爺的好日子,你怎麼跑到我這邊來了?”
繪紅侷促著,完全沒有往日的利落和精幹,清澈的目光躲閃著,滿臉的為難之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採菊因素日裡與他熟悉慣了,院中又沒有旁的人,展眉一笑道:“繪紅大哥什麼時候也變得似大姑娘一般,有什麼話直管說來就是,我們小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豈是那種故意為難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玩笑中又帶著一絲玄機,倒真讓繪紅抬起了腦袋,只是他的目光似是不敢與我相接,我幾次抬首望他,他都是飛快地躲避著我的視線,彷彿我的目光能夠灼傷人一般。
“說吧,是你們爺讓你來傳話的吧!”瞧著他的神情,被喜悅充高的心慢慢地下沉,已是作好了最壞的準備,子軒無非是等不及了,想讓我快些出場,幫他圓滿地完成今日的喜事而已,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有什麼好避諱的呢!
我鼓勵的話語讓他的神情稍定,他低低的聲音緩緩地傳來,怕是會驚了我一地的思緒,“爺說了,夫人有恙未愈,若是以此帶病之身參加爺與兩位小夫人的婚宴,恐會衝撞了他們的吉祥,所以……”
說到這裡,他微微抬首察看了一下我的面色,見我面容沉靜,平和無波,終是艱難地說完了該說的話,“爺的意思是,今日的婚宴就不勞夫人費心參與了,還請夫人移居城外的空照院小住,連帶著小少爺也一起帶走,等夫人貴體康泰,爺自然會安排人將夫人迎回來的!”
聽到後來,耳中只餘“隆隆”之聲,嘴角那絲因感懷而停留的笑意成了最大的諷刺,凝滯在我的唇邊,變為一縷悽惶的冷意,胸中氣息難平:只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想不到這一刻來得這麼快,新人的前腳剛剛踏入冷府的大門,花容慘淡的舊人就得背上行李離開這兒了!
所幸得是我的孩子能跟著我走,不知是他憐取我們的一片母子情深呢?還是根本不屑於照顧這個與他絲毫不親的小小人兒呢?又或是“玄冰症”一事讓他對孩子的身世也起了懷疑呢?
我的目光不復柔和,炯炯盯著繪紅,一字一句的詢問道:“這果真是你們爺的指令嗎?”明知忠誠如繪紅,是不會假傳訊息的,但心中尚存的一絲念想,還是問出了這麼愚不可及的話語。
“是的!”輕輕地回答之後,繪紅迅捷地低下首去。
第二百六十三節逐2
二百六十三、逐2
“你們爺說這番話的時候,之前有沒有旁的什麼人在場呢?”我逼視著他的身影,想從他的口中得到我心中盼望的答案,縱是愛意稀薄,也不會到了這般恩斷義絕的一天,他定是受了別人的糊弄,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舉動。
繪紅思索片刻,眼睛注視於採菊覓蘭手端得五漆托盤,嘴唇如被封膠住了一般,微張了幾次,聲音低得如同囈語,“爺是一早醒來就傳了這麼幾句話,房中自是無人的!”
瞧我的目光越加迷離,他又勸道:“這只是爺一時糊塗才起的主意,夫人千萬不要氣傷了自己的身子,那空照院雖在城外,但一直有妥貼的家人看顧著,這一去什麼都是現成的,斷斷不會委屈了夫人。”
他的聲音突然之間沒有了底氣,音色雖是宏亮但只是為了安慰我而刻意營造的氣勢,“而且,等爺過了這陣子,他肯定會派人去請夫人回來的!”
他的一番話說得極快,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