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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兒時過得無比悽慘,但她母親並不是對她不理不顧。
起碼讓老嫗把她交給父親。
就算她是母親用來養兵的工具,但這些人確確實實全心護著她。
止燁為了救她,差點丟掉性命。
再說,母親作為一個傀儡皇帝,如果沒有一系列的手段,也無法生存。
所以,如故明知道自己只是一顆棋子,母親在她心目中,仍不是那麼不堪。
她打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親孃。
這次是第一次去見母親,難免緊張。
想著別人去見家中老人,都少不得帶上大包小包的東西。
她對自己的這位母親的喜好一無所知,加上她這位母親當著皇帝,什麼也不缺,想送一樣合她心意的東西,真不容易。
如故想爆了頭,也不知道該送點什麼。
好在母親到常州的時間延後了兩天,她還有時間好好想想。
想到之前聽石海村的人說,這附近有一個叫張家村的地方,村裡有一個叫張盧的人,編出的草藤枕,夏天睡上一整夜都不會起汗。
如故想,宮裡的人什麼珍貴東西都有,但宮裡負責採辦的人,未必敢拿這種鄉里人用的東西給母親。
橫豎沒事,不如在張家村停一停,看一看那草藤枕是不是真有這麼神奇。
如果真有這麼好,送給母親,倒也算是一片孝心。
張家村只得二三十戶人家,很容易就打聽到張盧的住處。
如故不願一大堆人擁進村,嚇著村民。
除了雲末陪著,就只帶了一梅。
張盧五十來歲,一臉的憨厚。
屋裡堆著大大小小不少藤枕。
如故拿起一個,藤枕織紋細膩,絲毫不差過她府上的那些所謂的大家產品。
大冬天拿在手上,並不涼手,但清爽舒適,恐怕到了夏天真能不起汗。
也就挑了幾個,正要離開,張盧說,他才編了床蓆子,也和這草藤枕一樣,睡著不會發熱起汗。
枕頭小,不發熱起汗,已經不容易,墊在身下的席子能做到這點,就越加困難。
如故雖然不太相信,但仍跟著張盧走到院裡觀看。
如故身邊的用來壓草藤的石輪突然滑脫,向她壓來。
一梅離得遠,想施救已經來不及。
雲末猛地把如故往旁邊一推,如故險險避開石輪,而云末的一隻手卻被石輪壓住。
如故忙爬起身,向壓石輪下的手看去。
壓在石輪下的手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壓碎。
如故心頭一緊,叫住想推開石輪的一梅。
如果把石輪推開,那麼石輪就又得在雲末的手上再輾過一次。
雲末的手已經受傷,如果再輾一次,會傷上加傷。
如故果斷道:“抬起來。”
一梅功夫雖好,但終究是個女子,力氣有限,而如故就更加沒用。
兩個人根本抬不起石輪。
如故向嚇得愣在一邊的張盧叫道:“還不過來幫忙。”
張盧見傷了貴人,早嚇得面無血色,被如故一吼,才回過神來,小心地抬起石輪。
如故再顧不得草藤枕,拉著雲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張家村,回到車上,檢視他的傷勢。
雲末的手,看上去血肉模糊,傷得極重,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如故給他處理了傷口,小心地纏好繃帶,才鬆了口氣。
雲末一聲不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著如故熟練地把繃帶打了個結,嘴角的笑意即時深了兩分。
如故望著他含笑的眼,淡道:“你故意的。”
雲末抬眼向她看來,迎視向她的眼,“哦?”
“你是故意受傷。”
“何以見得?”
“直覺,你不該避不開。”如故倒了杯給他。
他笑了一下,不答,也不否認,把杯中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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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他們的馬車離開張家村,張盧匆忙回屋,一掃剛才的憨厚模樣,抱開屋角的一堆草,牆壁上露出一個小洞。
張盧從洞口鑽了出去,鑽進隔壁一間屋子。
他剛剛進屋,一條人影鬼魅一樣貼在窗外的房樑上。
屋裡站著一個藍袍人,袍子上繡著虎頭。
張盧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怎麼樣?”藍袍人急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