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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大汗。再這麼打下去,我們匈隸人的鮮血就要在這裡流乾了。”
一個相比之下有些瘦削,可是目光卻比較清明,不像其他人一片赤紅的匈隸貴族道:“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和秦頌人硬拼。而應恢復我們原本的狼群戰術,將軍隊分散開來四下游擊,將整個大草原都變成我們的戰場,現在秦頌人橫穿整個大草原才能來到這裡,補給線又長又脆弱。我們可以……”
“住口,別勒古臺你這個懦夫,難道你想要大汗放棄神聖的葛離貢山?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幾個匈隸貴族馬上就叫罵了起來。更有人高聲叫道:“葛離貢山是我們匈隸人的根,放棄了這裡。我們就是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先!我就知道別勒古臺你這個身體裡流著你那秦頌人母親血液的雜種是個懦夫,你不配做匈隸勇士!”
自己的母親不過是父親擄掠來的秦頌美女。若非其他兄弟都死絕了絕對無法繼承父親地位的別勒古臺一向最忌諱別人拿自己的血統說事,當下他那原本還有幾分清明的眼睛就同樣變的血紅了起來,那一絲的冷靜煙消雲散疵著白牙就要和那些個嘲諷自己的匈隸貴族動手火併。
“都給我住手,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都像什麼樣子!”
喀拉巴阡怒喝了起來,目光中卻充滿了猶豫與掙扎,他是一個很有戰略頭腦的人,別勒古臺所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也能想到,可他能放棄葛離貢山麼……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戰鬥才剛剛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真正殘酷的還在後邊呢。”
由於再三喀拉巴阡終究無法下定決心說出撤退的想法來,他很清楚作為狼性滲透到了骨子裡的匈隸人,一旦自己下達這樣的命令,哪怕是眼前這些對自己最為忠誠的心腹恐怕也會大為不滿,更何況那些其他的匈隸部族了。{}
“大汗……”
匈隸貴族們還是心有不甘,紛紛瞪了別勒古臺幾眼才散去,而別勒古臺卻留了下來,等眾人散盡後才開口道:“大汗,你的睿智就好象那聖山之上的冰雪一樣無瑕,自然能看出如今我們聚在這裡和秦頌人死戰只能是死路一條,為什麼……”
“不要說了,別勒古臺,這些我都很清楚,可如果放棄了葛離貢山,縱然我們匈隸人能夠存活下來卻也是失去了魂靈,連祖先的靈魂棲息之地都喪失,那樣的匈隸人還能算是匈隸人麼?”
喀拉巴阡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別勒古臺失望地嘆了口氣,流著眼淚道:“無論我們匈隸人最終的結局如何,我都會同大汗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謝謝你的忠誠,我的朋友。”
喀拉巴阡拍了拍別勒古臺的肩膀,心中卻是異常憋悶難受。
回到汗帳後喀拉巴阡讓所有準備侍寢的女人都退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躺在了那由柔軟的最上等毛皮所鋪成的大床上,那張剛毅果決,彷彿永遠也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動搖的臉上終於顯現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脆弱。
繼續在這裡和秦頌人死戰,以短擊長只有死路一條,秦頌人那彷彿無窮無盡的部隊正在源源不斷的向這裡湧來,而匈隸人卻是死一個少一個,再這麼拼下去,遲早所有的匈隸人就都要拼光了。
喀拉巴阡很清楚這一點,可他更清楚如果下令放棄守衛葛離貢山,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哪怕他是匈隸人的大汗,黃金雄獅家族的血脈。
匈隸人的政治結構和秦頌不同,儘管歷代大汗都由黃金雄獅家族的血脈擔當,但黃金雄獅家族也不過是匈隸眾多部族當中最強大的一個罷了。一旦衰弱了馬上就會有無數人來搶奪汗位,如果喀拉巴阡在守衛葛離貢山的問題上選擇了放棄,那麼各個部族的首領絕對不會甘心,弄不好匈隸內部甚至會出現內鬥火併。
“尊敬的大汗,我回來了。”
一個略微有些疲憊的聲音從汗帳外傳來,喀拉巴阡的神情頓時一振,大聲道:“大薩滿,快請進。我已等你很久了!”
帳簾一掀一個乾瘦的身影閃了進來,赫然正是王廷薩滿的領袖特郎臺,而還沒等他行禮喀拉巴阡就已先開口道:“情況怎麼樣?白鹿原的薩滿們可以及時趕來支援嗎?”
之所以一直首在這裡死戰,除了為自身考慮外。他心中還有一絲的希冀,那就是白鹿原,在這匈隸人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白鹿原顯然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只要通天巫能夠出手,那麼……
然而特郎臺臉上的苦笑卻使得他心中的希冀一下子就消失了。急切地道:“怎麼,在這種時候那些大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