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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若是知曉,輕則廢掉他的武功,挑斷手筋、逐出巫山,重則便立時處死,這是慕風楚定下的門規,即使甘凌客對獨子溺愛有加,也斷然不敢有違祖訓。若杜長空萬一大難不死,到達父親面前告發自己可就乖乖不得了了。又想到杜長空已傷,眼前已無人是他對手,現在便可動手,趁亂將這幾人全殺掉。主意已定,又一指戳過來。雖然這指法連“斷骨指”的邊兒也挨不上,然而以畢生功力所聚,加之招術厲害,卻也不易抵擋。
邊城雪怒喝一聲:“你幹什麼?”右手變掌,直斬下來,勁風凌厲,如同鋒銳利刃,甘淨方才知他厲害,不敢硬接,而摺扇又打入樑柱,回頭幾下漂亮的兔起鶻落,五指觸及谷幽憐的劍,一吸帶起,復而刺向邊城雪。邊城雪隨身也有佩劍,但見白芒一閃,劍風后發制人,甘淨只覺手心一麻,手腕距“太淵”下半寸劍,這尚是手下留情,若然正中“太淵”穴,以邊城雪此時功力,只怕這隻手已然廢去。甘淨知自己與他相去何止倍蓰,心下惶恐之極,暗暗又將化蠱紅粉沾於食指。練碧蟬斷骨指之人食指沾過千蛛萬毒,故化蠱紅毒性雖強勁之極但不傷及其食指,而在食指另觸他物時才發揮威力。
邊城雪喝道:“還不交出解藥麼?”
甘淨忽然跪下哭喊道:“好漢饒命啊,饒命。”
這一下卻大出邊城雪意料之外。忙過去扶起道:“你不用怕,你這人只是貪花好色,太過頑皮才釀成之禍,並非十惡不赦之輩,眼下也尚未鬧出人命,只要交出解藥,那便沒事了。”
甘淨道:“多謝少俠開恩!”
展城南並想助邊城雪,但要追回“紫影鋒”少他這一份力量可大大不妙,論心思機敏,他絕不在甘淨之下,一眼便識破甘淨的詭計,忙叫道:“師弟當心!”
邊城雪反應奇快,一聽之下便知端睨,甘淨“開恩”二字未落,已一指戳來,這次他施了十成力,自忖相距如此之近,必定一擊成功。邊城雪腳尖一挑,內力急瀉,甘淨但覺肘部吃痛,身不由已地向後斜去,這才驚覺自己的食指已向自己戳來,大為觳觫,想要閃避,可手指長在自己身上,自己卻又如何能避得開?這一指正中“氣海”。
方才甘淨只是以指觸碰了杜長空“勞宮”穴,杜長空便危在旦夕,如今正中人體極度其要害之處,面上泛起紅潮,保持原來的姿勢與表情僵在那裡,等到他僅存的一絲極弱的意識想要動彈一下時,身體卻莫名其妙地發出一股屍臭。邊、谷、杜、展四人見此,心下無不駭然之極,暗暗驚恐這化蠱紅的毒性竟詭異如斯。
邊城雪眼見他活不成了,雖覺此人壞到極點,而且暗算自己,卻還是心有不忍,浩嘆了一聲,轉頭對展城南拱手謝道:“師兄,若然不是你見多識廣,小弟這般愚魯,怕是現在變成這樣的就是我而不是他了。”
展城南這才得意,剛要介面,谷幽憐就譏嘲道:“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一猜即中!”見杜長空面如灰紙,忙道:“這位……師兄,咱們去找這個小賊的父母討解藥!”其實論輩份邊城雪是自己晚輩,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邊城雪一想不錯,也道:“對呀,杜前輩。我看也只有巫山派本門才有解藥。”
杜長空點點頭,聲音細若蚊足,幾不可聞:“賢侄,話雖如此……但你殺了他親生兒子,恐怕你不找他,他也會來找你……咳……!”
谷幽憐忙道:“這位……”邊城雪忙道:“在下邊城雪,那邊的是在下的師兄展城南。”
谷幽憐儼然道:“這位邊師兄只是自衛罷了,甘淨這髒小子是作繭自縛,自食惡果。師父,您平素不是誇獎巫山派‘凌燕雙絕’夫婦人品冠絕天下嗎?徒兒不信他們會不分青紅皂白反咬咱們一口。走,咱們這就去白帝城說理去!”
邊城雪凜然道:“在下也去!”
谷幽憐正想求他助拳,但平日裡心高氣傲,怎麼也羞於啟齒,如今對方主動提出,那再好不過,芳心竊喜,暈生雙頰道:“邊師兄,大恩不言謝,你是我太行派的大恩人,以後但有用得著太行派的地方,別人我不敢講,小妹定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說得鏗鏘有力,直如豪氣男子一般。
展志南心中大為不悅,他二人此次下山以尋找“紫影鋒”為首要大事,去巫山派拜會甘氏夫婦也不過是履行江湖上司空見慣的禮節,同時也保證橫渡長江時暢通無阻,以策萬全。恁知在荊州城這麼一鬧,邊城雪親手殺了甘氏夫婦的獨子,這禍事可謂大極,別說不能再去白帝城自尋死路,便是渡江時也得趁早天黑無人時化妝易容,都還未知能否全身而退,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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