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慕風楚,當年清風傲骨絕不會接收朝廷一斗米的俸祿,然而甘凌客雖為人仗義,卻熱衷於官場錢財,因而縱容獨子專橫拔扈,亦非奇事了。
眼見這座府邸門中央匾,有當朝大員李光弼親書“帝勉堂”,書法雖跌宕遒麗,鸞漂鳳泊,卻因之久經沙場,霸氣十足,殺意太盛,又不免落了下乘,有違習武之人修身養性開拓胸襟的意境了。大宅修得雕闌玉砌,可謂搜神奪巧,只是又太過雍容華貴,而石獅旁石碑所刻的字句更似為皇帝歌功頌德般,終顯得伐功矜能,固步自封。
杜長空由邊、谷二人一路攙扶到了大堂之內,裡面寧謐異常,窗明几淨。蟲聲刮耳,等了約半個時辰,還不見有人來見。杜長空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谷幽憐若然在平時早已發作,此刻怕師父發怒,傷了身體,便忍住不語。邊城雪詢問門口的弟子道:“甘掌門人呢?”那人面無表情地答道:“弟子不知。”“那甘夫人呢?”“弟子不知。”
無論問什麼,都是這句“弟子不知。”邊城雪怒極而笑,道:“那你知道什麼?”對方答道:“弟子只知弟子不知。”委實拿他沒辦法。
谷幽憐再也按捺不住,劍在門口已被接收,只得一掌砸在檀木桌上,叫道:“姓甘的,姓班的!你們兩個為何這般待我師父?就算平日裡登門拜訪也當禮數週全,莫說我師父現在中毒已深,你們還不現身,是成心想害死我師父嗎?”衝到門口的弟子面前,狠狠一個大耳摑子,那弟子面頰立時紅腫,卻仍是一言不發。
谷幽憐怒道:“怎地不說話?你作死麼?”
那人輕輕回答:“弟子不知。”
便在此時,一人走進門,他身形頎長,膀寬臂闊,國字方臉,濃眉虯髯,一看便是豪傑人物,邊城雪心中暗自嘖嘖稱羨,只見他拱手道:“弟子刁耆陽拜見杜老英雄。”
杜長空知刁耆陽是甘凌客得意弟子,武功卓絕,與自己的大弟子張謙不相上下,便道:“賢侄免禮。尊師現在何處?”
刁耆陽道:“恩師與師母在神女峰頂練功。”
杜長空暗想:“莫非是要完成是年慕風楚未成之業,尋找破解‘碧蟬斷骨指’之法?這……哼,這可當真是自不量力了,慕風楚何等不世奇人,以他腹笥寬廣,都參悟不透,這世上只怕再無第二人。”便問:“不知何時回來?”
刁耆陽冷冷道:“少則七天,多則十天半個月。”
杜長空見他毫無恭敬之意,心想:“這分明就是想看著我毒發身亡。若真是想步慕風楚的後塵,就憑他二人十年二十年也嫌少,什麼十天半個月!”
谷幽憐道:“那你們這兒現在誰作主?”
刁耆陽冷笑數聲,道:“自然是大師兄甘淨了,小侄泛萍浮梗,無力作主。”
邊、谷、杜三人都是心中一凜,杜長空忖道:“好呀,這句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了。”便道:“甘淨是因老夫而死,甘掌門賢伉儷如要老夫抵命,老夫也無話可說。”
邊城雪站出一步道:“你們的甘大師兄是我殺的,要報仇衝我來好了。”
刁耆陽身後十七八名弟子紛紛報劍。刁耆陽森然道:“咱們以眾凌寡實是迫不得已,杜老英雄勿要見怪。”
谷幽憐急道:“慢著,你總也得講理吧?”說著便把昨日荊州品重居的事大略說了一遍,她口齒清脆,言辭華瞻,神采飛揚,妙語連珠,講得不差毫釐卻又生動逼真,刁耆陽不由怔住,半晌才道:“如此說來,甘師兄是被你們殺了,不再放賴了?”
谷幽憐聽他避實就虛,漲紅了臉,怒道:“喂,老孃……本姑娘剛才講了這麼許多,你都聽到狗耳朵裡了?”
杜長空伸手止住,道::“那甘掌門夫婦要怎麼做,劃下道來罷!是要老夫抵命了?”
邊城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將我的命拿去便了,快給這位老英雄解藥,不然過得一時三刻就神仙難救了!”
刁耆陽道“哼”一聲道:“你固然要殺,解藥卻也不會給。”
杜長空愣了愣,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荊州城的藥鋪缺那幾味藥也是你們做的手腳了?喪子之恨,切膚之痛,……那也是人之常情,錯在老夫,只是累了我這女徒兒……”
刁耆陽道:“誰也不能走,既是我甘師兄看上的,便在他墳前火化,陪他到陰世裡逍遙!”
這一句當真如晴天霹靂,聳動視聽,杜長空萬料不到人心惟危竟叵測如斯,劇顫道:“什麼?這是……令師的意思?”
刁耆陽縱聲大笑道:“不錯!”
邊城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