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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四下無人,便自崖頂飛身躍下,宛若一隻紙鶯,飄零於和風之中,搖曳生姿,儀態萬方,及至水面時,雙足互踢化了下墮之力,在水上輕輕一點,好似仙子出塵,神女下凡,當直絕美無倫。卓酒寒已到崖頂,觀看到這一切,心下不由好生欽服。
但聞一聲清嘯,有一蒼老的聲音喊道:“女居士,有僭了。”
獨孤舞顧盼之際,那人卻已到眼前,手中一物射出,獨孤舞見他如此之快也略吃一驚,順手拍出一掌,那物事霎時噼啪作響,化為碎末,片片飛散,對方被全力震退一步,訝然道:“居士武功神妙,可執當今武林之牛耳,小小廬山已無人可匹。”
獨孤舞雖是僅僅隨手拍出,尚且對方有物擋格只中餘力,但即便好手也非死即傷,此人卻只退了一步,仿若無事。再看看地上那物事,原來是一支拂塵。
獨孤舞端詳那人,六十來歲年紀,呈道家裝束,又瘦又黑,便喝問道:“牛鼻子是誰?”
對方笑吟吟地唱了個諾道:“老道簡寂觀觀主陳茶便是。居士身在水上,順手一掌便將老道以烏金與鐵絲纏制的拂塵擊裂,還震得老道頭暈眼花。老道居廬山三十年未出,不知江湖上竟多瞭如此好手,不敢請教居士高姓大名?”
獨孤舞冷笑道:“老孃雖只有你一半歲數,卻還不算你的晚輩,也不是江湖上什麼新人。獨孤氏女舞便是。”
陳茶道長陡然一驚,道:“原來是獨孤居士到了,失敬失敬,無怪輕功卓絕如斯。獨孤老前輩曙後星孤,如今已是武林奇葩,泉下有知必感欣慰。只是廬山派與令尊向無瓜葛,何以私闖五老峰禁地?”
獨孤舞道:“五老峰大瀑布下有天龍守護‘沉碧’,江湖上人盡皆知。獨孤猖狂,想見識一下天龍有多厲害,也讓我婦道人家開開眼界,瞧瞧這‘沉碧’神劍如何的神法?”
忽聽“阿彌託佛”,聲音渾厚凝重,沉猛仿若悶雷,顯是功力極深之人所發。獨孤舞回頭,見一方面大耳的大胖和尚笑容可鞠地走來,心裡暗自忖道:“這兩人雖皆非我敵手,但人未到聲先至,我卻未曾發現,看來廬山真個是臥虎藏龍之地,的確不容小覷,難怪數十年來無外人能取得‘沉碧’。”
只聽陳茶道長笑道:“華葉大師,不在東林寺普渡眾生,卻來這裡作甚?”華葉答道:“我佛有云,‘緣即是遇’。老衲不多見見世人,這‘普渡眾生’之言又從何說起?況且廬山有難,你我雖不屬廬山劍派所轄,但畢竟皆為廬山一脈,理當同氣連枝,共抵外侮。”
獨孤舞雖是女子,但闖蕩江湖十餘載罕逢對手,一聞此言,豪氣陡生,一聲大喝道:“牛鼻子和賊禿驢,有種的一齊上來吧!本座奉陪到底!”此時獨孤舞已有警覺,向後看去,卻見數十名廬山劍派弟子圍了上來,領頭的是一老人與一中年男子,只見老人笑道:“嗬!今兒廬山上倒直熱鬧!”中年男子拱手道:“晚輩宋師淵見過東林寺華葉大師,簡寂觀陳茶道長,承蒙兩位仗義援手,不勝感激。”遂喝道:“布升龍劍陣!”
二十八名弟子各走方位,劍影交錯,將獨孤舞團團圍在中間。獨孤舞見這四個皆非泛泛之輩,尤其那老者更不在自己之下,四人齊上自己宣非輸不可。但豪氣仍舊不減,傲然道:“這種劍陣也配叫升龍,那本座的功夫豈不是天羅地網了?”
那中年男子正是那即將登上廬山掌門之位的宋師淵,他不知對方是何許人,喝問道:“妖婦,你跟那小賊是一路的嗎?”
獨孤舞一怔道:“什麼小賊?”
宋師淵怒叫道:“何必裝傻!”破空聲大作,劍劃過一道白芒,直射獨孤舞面門。陳茶大喊:“不可!”卻已太遲。獨孤舞一陣狂笑,形如鬼魅,在亂花碎星般的漫天劍雨中疾走如飛,捷似閃電,身影已化作無數殘像,變幻無窮,連續三次都差少許便可觸到宋師淵身上大穴,但卻一沾即走,以示武功相去倍蓰。而宋師淵每劍擊出都直似畫脂鏤冰,唯有瞠乎其後的份兒,心下不由大驚失色,見她好整以暇,這才知道碰上了前所未見的強敵,不敢託大,當下強打精神,一路升龍劍法全部使將出來,使全身裹在密不透風的劍氣中。
獨孤舞一時倒也攻不進來,暗自讚道:“這廬山劍法倒也非浪得虛名。”她凝神靜氣,先是招架,待宋師淵一路一百零八式盡數舞完,她已記住了八十多招,不待宋師淵再復出第一招,她已側身下滑,渾不似人間之形,五指並起,直刺宋師淵使劍時暴露最大空缺的脅下“章門穴。”陳茶道長大喊:“住手!”一躍而起,華葉大師亦運起雙掌,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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