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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怒道:“昨日本幫幫主駱平陽吃了只雞,剛走不久,一個臭小子便將雞骨拾起埋成一堆,又豎了一快牌匾,上面寫著‘丐幫幫主駱平陽埋骨於此’。騙得我等數千人送葬,嚎啕大哭,待遇到駱幫主,方知受騙,那小子作惡後竟還不走,竟然躲在樹上瞧,還哈哈大笑,著實可恨!我們便一路追至此處。”
李泌撲哧一笑,他性格豪爽,不拘泥於塵法,水一方更是率真坦直,笑得直打跌,深知羅公遠個性,這般鬧劇定也做得出來,況且那牌匾上的字細想來也沒什麼不對,只不過是人骨還是雞骨,未詳加說明而已。便是冷漠如那姓卓少年,也不由冷冷一笑,以示嘲諷。
那乞丐怒道:“有什麼好笑的!”另一人道:“朱長老,別管那些人了,咱們快去追,莫讓點子跑遠了。”
那朱長老點頭道:“正是!”
待眾丐遠走,羅公遠才從屍堆裡爬出,笑道:“哈哈哈,太可笑了,我方才強忍著沒笑出來!諸位,謝謝啦!”
李泌苦笑道:“我一生未說過假話,眼見命不久了,再不說恐怕也沒機會了。”
羅公遠奇道:“是麼?你快死啦?呃……為什麼快死啦?把你死的原因告訴我。”殊不知燕雀處堂,姓卓的少年已緩緩移到他背後,倏地抖劍刺出,水一方覺察不由驚呼,卻已太遲,怎料羅公遠卻嘻嘻一笑,姓卓少年竟然長劍脫手,到羅公遠手裡。那少年一驚,情知對方非同小可,轉身一個起落,躍到牆外,倒也迅若靈狸。
羅公遠道:“怎麼,他不是你們一夥兒的?”言罷把手攤開,那長劍粘在掌心一塊海棠大小的黑石上,那石頭黝黝的卻不發亮,光華而不美觀,很是平常。
水一方不由奇道:“這……這是何物?”
李泌見多識廣,道“磁石罕有之物……咳!這位先生如何得到的?”
羅公遠卻不回答,只是伸手觸了觸李泌的腿腹,道:“噢!你這裡有塊鐵呀!”
李泌道:“磁石專吸鐵器,請先生幫忙。”
羅公遠笑道:“我也大不了這位水兄弟幾歲,不必叫什麼先生。只是這麼小的磁石,未必能吸得出這鐵器。”
李泌略有失望道:“那該如何?”
羅公遠毫不留情地斥道:“笨!當然該找個更大的了!”未待水一方追問“去哪兒才能找個更大的,”羅公遠竟神話般地自背囊中抖出一大塊足以作棋盤的磁石,繼而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怎麼樣?想不到吧?”他將的磁石貼在李泌受傷之處,柔和地曲轉,不多時,一股黑血射出,隱約有鐵之光芒逸出,羅公遠取出鐵器,隨手扔進衣兜,又找出個瓶子,開啟給李泌敷傷,那藥刺鼻之味甚濃,難聞之至,卻讓李泌感到格外舒服,如飲醇漿。完畢後,羅公遠起身指著水一方道:“水兄弟,那幫暗什麼……黑傻子騎幾十年未失過手,一會兒定然會來援手,你先僱輛大車送李韃子回皇宮,然後帶著柳家小姐自華山腳下逃出。我會在那裡等你。別失約啊!”說完後搖搖晃晃地走了,水一方在後面喊道:“羅大哥放心,小弟定不負顒望。”
李泌怔了半晌,笑道:“水兄弟,你有福緣了。”
水一方何等明慧,立時便曉羅公遠想傳己技藝,便道:“羅大哥雖聰明絕頂,卻不通武功,能教我什麼?”
李泌笑道:“他?他不通武功?你可知磁石有多重?那麼大一塊磁石,少說也有三百餘斤,足夠城門口石獅三分之一重量,便是我恩師季大俠年輕時亦不能舉起,只能推其移動丈許,或稍稍抬離地面,何曾似他這般一路狂奔,爬上爬下,又笑又跳?瞧他不過十七八歲,取鐵器的手法更勝宮中御醫,分明對人體骨骼脈絡瞭若指掌……他究竟是誰?遮莫是羅通後人?”羅通乃太宗天子御駕前越國公羅藝之孫羅成之子,十六歲便掛帥解太宗被困木陽城之急,平定北番寶康王之亂。但即是羅通再生,也未必有如此神力。
水一方也不由神往,一時卻難以想得明白。他僱了一輛馬車,扶李泌上去。李泌出示御賜腰牌,車伕不敢怠慢,拉車向皇城奔去。水一方攙起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柳因夢,也自後門逃逸。
水一方道:“事情前後便是如此。”
邊城雪沉吟良久,道:“那我遊師叔呢?”
水一方道:“這卻不曾知曉。”
邊城雪與谷幽憐、展城南六目相對,回頭又道:“不論怎麼說,水兄俠義行為,實是我輩中人的典範。我等還有急事要辦,就此告辭,他日有緣,定當痛飲暢懷。”
水一方笑道:“正是!”二人心中都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