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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風抬頭睨視,見她文鴛綵鳳,香蘭美玉,雖無獨孤舞那般美豔無方,卻也有一種別樣的清純儀態之致。寧娶風道:“坐罷。”
獨孤思貞坐定,道:“寧盟主,攻打馬鬃山寨,究竟是何意圖?即使兩國交兵,亦要先下戰書宣戰才是。”
寧娶風硬生生地道:“不是!你不覺得你們快完了麼?這時候不論是誰,不論在我眼前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聽。”
獨孤思貞笑笑,道:“寧盟主與中原武林有仇麼?”
寧娶風翟然心驚,目光中邪芒暴射,詫異道:“你——你說什麼?”
獨孤思貞抓到了他的痛腳,嫣然一笑道:“不是麼?寧盟主名為中原武林盟主,卻絲毫不吝惜部下的性命,用最野蠻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攻伐山寨。寧盟主即便沒讀過兵書甚至沒有成年,都不該草率到犯下這種錯誤。這場仗打了不到一天,咱們雙方共折兵將近萬人,這在兒百年來的數次國家動盪與戰亂中都是從未有過的。寧盟主果真是始作俑者,有大將風範哪。”
寧娶風又驚又佩,站起身來,不由道:“聰明人原來有很多。”
獨孤思貞笑道:“此言差矣。您的麾下遠不乏才智之將,可他們都敢怒而不敢言。”
寧娶風轉頭道:“怎麼,你要把自己這些毫無證據的推斷對我的部下說說麼?”
獨孤思貞輕盈地端過茶,啜了一小口,道:“當然也可以不說。”
寧娶風盯著她,道:“只要我退兵?”
獨孤思貞神色堅定地道:“不止,要你公宣永不再犯!”
寧娶風“嘿嘿”兩聲,隨即放肆恣流地大笑起來,目光一頓,惡狠狠地道:“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他們只相信財富!相信寶藏!相信那張地圖!”
獨孤思貞道:“寧盟主,利益未必比生命重要。我有辦法讓他們相信你是在讓他們送死!即使這一役沒有死光,我也猜得到你在下一處必經之途中埋伏了更大更酷惡的陷阱。你要把他們殺到最後一個,直到最後一個徹底被殺掉,你的可怕心態才會得到完全的滿足。”
寧娶風的目光瞅到了地面上的茶杯碎片,他只需腳尖一挑,那碎片就可把獨孤思貞的喉管割斷。然而她的目光中卻有一種澀然生悲的哀傷成分,流露出堅定而又苦楚的複雜色彩,一時竟似看透了自己的命運,是以此刻居然下不了手。獨孤思貞得勝地笑笑:“好罷,你是答應了?”
寧娶風不置可否,只道:“把彭採玉和遊牧父女交出來!”
獨孤思貞道:“你相信我的話嗎?”
寧娶風問道:“他們出事了?”
獨孤思貞道:“彭採玉受創過度,已然死了。遊牧被我大姐帶走,此時鐵騎幫乃我二哥掌權。遊牧的女兒,則為——我敢斷言那人是你的朋友,他將她帶走了。”
寧娶風道:“我沒有朋友。”旋即又不禁追問道:“那他們朝哪裡去了?”
獨孤思貞冷豔地搖了搖頭,道:“請你帶著你的部下離開吧,尋找一個更好的地方當墳墓。”
寧娶風凝視她半晌,道:“門外弟子,送獨孤小姐回山寨,咱們退兵。告訴所有人,彭採玉死了!”
第十一回只因夢斷故猶憐
門外太行派弟子驚異地瞧著寧娶風。寧娶風眉目掠動,不疾不徐道:“你聽到了嗎?”那弟子方才抱拳道:“是!”轉向獨孤思貞,道:“獨孤小姐,請!”
獨孤思貞臨出門之前,又緩緩地回首,赭唇輕啟道:“寧盟主,如果你將事情辦完了,鐵騎幫的弟兄們允許你一個人來。其時將掃榻而迎,但如今日發生之事,請你保證永遠不再有!”
寧娶風陰冷地笑道:“我讓你纖毫不失地平安回寨,便是最好的保證。記得告訴獨孤行,讓他獎勵你,真是個好妹妹。”他又頓了頓,道:“至於你幫弟兄允許我一個人來,是要報今日之仇罷?那也無所謂。我此後的半生皆是為仇恨而活,只要報了仇,雪了恨,我的生命也就終止了它存在的全部意義。那時再有任何事發生,我也毫不在意了。請吧。”
獨孤思貞方走,寧娶風便問門口弟子,道:“剛才我的話,你能聽到嗎?你能聽懂嗎?”
那弟子心智極靈,談言微中,只道:“弟子離得如此之近,如何會聽不到?只是寧盟主思如文江學海,屈豔班香,屬下自小連書也沒念過,大字不識一蘿筐,又怎能領會其中之萬一,實在太深奧了。”
寧娶風笑道:“好,連書也沒念過,卻能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口外吐,你很聰明,跟張謙一樣。太行派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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