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他的笑，很純淨，純淨得如一潭清水。

微風輕撫，掀起了我帷帽的一角，卻見這男子忽然激動起來，“是你——”然後像是要努力的想從竹塌上下來，卻是在腳沾地的時候無力的軟倒在地上。

“嗯？”我一愣，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真的是你嗎？”男子藉著這個姿勢摘掉了我的帷帽，“真的是你。”

“你——”我還是在發楞，難道是以前嫣然的好友，可是，怎麼回憶都沒有印象，可若是沒有見面，何以淡如清潭的男子會如此的激動。

還沒有來得及多問，男子忽然呻吟一聲，蜷縮著身子，渾身發顫，臉也因痛苦扭曲著，抖得如秋風裡的落葉，但他仍咬著牙不痛撥出來。

“你怎麼了？沒事吧！”　什麼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想努力把他先扶起來。

“沒事！”　男子按住胸口，吐出一口殷紅的血，以雪白的袖子，擦拭著嘴角，慘白的臉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

“沒事？這叫沒事？！”我皺起了眉頭，不用看也知道人病的不輕，可是還說自己沒事，這算什麼？又一個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的人嗎？

男子仍揪著胸口的衣，喘著氣，勉強抬頭，扭曲著五官，吐氣：“只是，舊……舊疾復發了！”

“小魚，你家公子是什麼病，有藥方嗎？”不敢冒失下針，權衡下只得一把人抱起，放在竹塌上，一邊問已經是眼淚汪汪的小魚。

“有！”　葉小魚抖著手，拿出一張折得平整泛黃舊紙。

“你別哭，哭頂什麼用，快，把藥方給我。”等不及了，一把搶了過來，“你照顧你家公子，我去抓藥。”

“等一下。”想想又把隨身裝著的一個精巧的瓷瓶拿出來，這個可是嫣然她師孃送她保命的，珍貴無比，現在救命要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倒出一顆塞進他的嘴裡，看他喉結動了一下，知道已經嚥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暫時沒事了，你好好照顧他。”

果然在屋後我找到了一方藥圃，藥材不是很多，可是藥方上寫的名字這個藥圃裡都有，看來果然是舊疾了。採齊了需要的藥草，把藥遞給小魚，讓他去煎藥，然後回來看年輕人。

房內，年輕人蜷縮著，不斷地喘氣，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進手掌內，指縫中，隱隱流出血絲。

雙目緊閉，淚水混著汗水，縱橫在蒼白的臉上。

“很痛嗎？忍忍，很快就好了。”探手摸上了他的額頭，溼溼的，顯然很是難熬。

可是看著他這個樣子又有點心疼，順口哼起了聽過的歌曲，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以後我們能不再哭泣，

不知道流多少眼淚以後我們能笑對孤獨，

我的心在沉淪破碎以後不記得跳動，

像一顆佈滿苔蘚的恆星，

在每個寂靜無聲不眠的夜晚獨自閃耀，

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以後我們能不再痛苦，

不知道償多少冷暖以後我們能看破生命，

我的心在沉默等待以後不記的跳動，

像一顆佈滿淚水的恆星，

在每個無人喝彩不眠的夜晚獨自閃耀。 《恆星》

哼著哼著自己也不覺淚下，雖然總是想著要到處走走，看看，想著要重生，要拋棄過往的一切，身邊也還有好友相伴，可是，還是寂寞啊！一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總有著難以明狀的寂寞。

“姐姐，藥好了。”葉小魚匆匆忙忙端來一碗熬好的藥汁，打斷了我的思路，慌忙擦掉眼淚，接過碗來，湊近男子，“你能起來嗎？”

“可以！”咬著牙發出這兩個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看他起身實在是困難，只得也坐到床邊，扶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勺一勺的餵了進去，看著他因為藥效的關係逐漸好轉的臉色，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先休息吧！”

幫著男子躺好，看他重新閉上了眼睛，我對身後的葉小魚做了個手勢：“小魚，你跟我出來一下。”

站在清潭的邊上，努力平息著自己莫名的心情，盯著清澈的幾乎可以看到底面的水，想著自己的是不是過於的放縱自己了，萍水相逢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還是我太平日子過的多了，忘記了防人的本能了。

“說吧！叫我來究竟是什麼用意。”

“姐姐，你不要生氣，我沒有騙你的意思，真的沒有。”葉小魚怯怯的走過來。

“沒有騙我？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明明會武的你，為什麼要裝著可憐的樣子任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