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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隻是申牌時光,回到南北和,取了馬匹,就在東大街上,找了一家叫做高升棧的客店,準備先落下腳來。”
門口一名夥計接過馬匹,另一名夥計連連哈腰,說著道:“相公請進。”祝靖跨進店堂,腳下一停,說道:“我不喜吵鬧,可有清靜些的房間?”
那店夥連聲應道:“有,有,小店後邊,最是清靜不過,相公請隨小的來。”說著,領著祝靖往裡走去。這是最後一進院落,庭前放著十幾盆花卉,果然十分清幽。店夥開啟右首一間客房的門,陪笑道:“相公請看,這間房又清靜、又寬敞,後院沒有閒雜人等進來,最適合像相公這樣的讀書人居住了。”
祝靖舉目看去,房間果然相當寬敞,後窗外,是一片菜畦,開啟窗戶,清風徐來,這就點點頭,表示滿意。客店夥計都是勢利眼,巴結著打來洗臉水,又沏了一壺香茗送上,才行退去。祝靖隨手關上房門,洗了把臉,眼看天色還早,就在房中練習那位隱形老人傳給自己的兩招手法一一“抓狗式”和“打狗式”這回,他完全相信這兩招手法名稱雖然俚俗,其中卻隱藏著高深武學,因此,練習之時,專心一志,十分認真,同時動作也施展得相當緩慢。哪知練了半天,這兩記招式,明明隱含玄機,但你越把它看得深奧無比,卻又平淡無奇,毫無玄奧可言。這樣又反覆練習了一陣,終於給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這兩記招式,你不可把它看得太深奧,因為看得太深奧了,就會運氣行功,練得十分緩慢,這樣一來,就失之呆板,毫無變化可言。但如果你把它看得大簡單了,同樣失之草率,裡面隱藏著的變化,就使不出來。總之,這兩記招式,必須出乎自然,靈活使用,才能恰到好處。他有了這一發現,心頭暗暗高興,道:“自己鑽了半天牛角尖,其實還是這麼簡單。”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店夥掌上了燈,一面伺候著道:
“相公晚餐上街去吃,還是要小的去吩咐廚下,替你老準備幾式可口酒菜?”
祝靖道:“不用了,我已和朋友約好。”店夥連聲應是,退了出去。
祝靖佩上七星劍,翩然出門。這時大街上,已是萬家燈火,行人絡繹,比白天還要熱鬧。祝靖生得臉如傅粉,唇若塗朱,加上一雙水樣清瑩的眼睛,俊美己極,只是個子瘦小了一些,但穿著三寸高的粉底靴,看上去一樣身長玉立。一時把走在大街上的姑娘們,一個個看得著了迷,眼波流盼,眉目傳情,心頭暗自詢問著:“這是誰家的少年郎君?”
祝靖自然並不知道,他走到南北和,徑自登上二樓。跑堂的眼光有多尖,一下就認出祝靖中午來過,連忙迎上一步,含笑招呼道:
“相公來得正好,還有一個這靠窗的雅座。”
說完領著祝靖走到靠窗的一張座位,陪笑道:“這裡面臨大街,相公一面喝酒,一面可以劃覽夜景,咱們城裡的姑娘,白天不敢出門,都是晚上約著同伴,出來逛街。相公這座位,正好看到姑娘們花枝招展的從大街上經過。”他因祝靖是熟客,才顯得特別巴結。
祝靖年少臉嫩,被他說得臉上微紅,點了酒菜,就一手託著茶蠱,別過頭去,欣賞街景。這裡正當十字街口,兩邊商店,燈火輝煌,行人熙攘往來,還不時有一二輛馬車叮噹過市。一陣陣弦管清唱,因風傳來,當真比白天熱鬧得多。
就在他打量之際,無意中發現對街一家綢緞店的門口,站立著一個黑衣人,正在仰首朝自己看來!不,他也許是閒眺,自己不也是看到他了麼?心中想著,不覺移開目光,朝別處看去。突然,他心頭一動,迅快忖道:“不對!這人臉如黃蠟,又穿著一身黑衣,不是和校場中凌空飛瀉,搶走萬人俊的布包,後來眼毒自戲的黑衣人,形狀相同麼?”一念及此,急急再回頭看去,那黑衣人卻已走得不知去向。
這時正當夜市最繁盛的時候,酒樓上的食客愈來愈多,五間大廳,坐了個滿堂。人一多,就亂哄哄的嘈雜起來,猜拳喝令,和跑堂的尖聲吆喝,響成一片!跑堂送上酒菜,一面陪笑道:“實在對不起,今晚客人多,教相公久等了。”說著,替祝靖斟了一杯酒。祝靖道:“不要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敢情他不會喝酒,在喝酒的時候,微微攢了一下眉。跑堂的陪笑道:“相公讀書人,好說話,這些客人,萊上慢了,就會拍桌子……”
正說著之間,忽聽樓下響起一個破竹似的聲音,大聲唱道:“窮和尚,和尚窮。沒單掛,沒廟住。不燒香,不打鐘。赤腳走十方,破鈉掛西風。為修五臟廟,行腳酒肆中。遇上有緣人,酒肉來齋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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