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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瑛差點就應答了下來,可想到作伴再久,到頭來還是得分離,與其那時難捨難分,還不如趁著現在離開為好。就笑著搖頭道:“不了……”編好的理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望著視窗悠悠飄過的白雲,眼神陡地變得有些迷離,彷彿在自問著:“至此一別,我還能見著他嗎?”想哭,又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心下說不出的憋屈難受。好不容易以一聲嘆息吐出了胸中的鬱氣,方才說:“我,我還想趁著這個機會遊歷一番,四處走走看看。咱們,咱們就此別過吧!”
關天養倒沒有多少不捨,只是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過冷血了,何苦將一位痴情的女子傷成這樣?不過這念頭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便笑道:“我一直也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拋下一切,遊遍九州的名山大川,奈何一直不得機會……”嘖嘖地感嘆了一番,見藍瑛有些誤會自己的意思,就搖頭嘆道:“藍姐姐,我是真心羨慕你。只是不知道哪年哪月我才能夠拋下一身的俗務起行呢!”
藍瑛差點以為關天養改變了主意,願意陪自己一起遊歷了呢,聽他這般說,心下很是酸楚,強笑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拋下!”
關天養笑道:“你說的何嘗不是?只是眼下有幾樁急務,須得立即處理了才行!”又說了一會子話,關天養便命傀儡人兒選個合適的地方降下飛舟,送走了藍瑛。
站在甲板上,看著藍瑛的身影越走越遠,關天養忍不住喃喃地自問道:“我到底有什麼好的,能得到她的青睞?哎,好好的一個姑娘,被我傷成這樣,也不知她以後還能不能快樂起來?”想到藍瑛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沉浸在傷痛中,就越發的不忍的自責。
呆呆地出了許久的神,這才命傀儡人兒升起飛舟,取道嵩山。
【 三百一十五、北上嵩山】
第二日一早便進入了登州地界。本想直奔嵩山的,奈何頭一回來登州,連嵩山在何處都不知道,只得降下飛舟,步行到有人煙處打聽。
雖不過巳時初刻,卻已是烈日當空,炎炎如火熾烤。也不知多久沒有下過雨了,官道上積了厚厚的一塵黃沙,風一吹起,瀰瀰漫漫,遮天蔽日,嗆得人連呼吸都不能夠。
關天養走了十多里地,終於聽得人後傳來得得的馬蹄聲,心下一喜,暗叫道:“可算是見著活人了……”便站到路邊靜候。轉眼功夫,便見一背插信旗的軍使打馬疾馳而來,身後黃沙滾滾,有如拽了一條土龍在飛奔,煞是壯觀。
一般的公文傳遞都是使用普通驛馬,日行六百里或八百里都有,而加急的奏報或是軍報都會用符馬——也就是貼了【神行符】的快馬——傳遞,日行一千五百里或是兩千裡都有。這一騎恰好是符馬,但從馳奔的速度和馬的精神來看,分明趕了許多的路程,體力和符籙的法力皆耗得差不多了,步履已不再如風般輕快。
本以為可以找人打聽嵩山的去處,不想來的竟是信使,關天養頓覺沒趣,便又埋頭繼續趕路。不想那馬在超過他不過百丈——也就是轉眼的功夫——竟然長嘶一聲,一頭栽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那信使也飛跌了出去,一頭撞在路邊的岩石上,腦漿迸裂而死。
關天養頓時有些傻眼,半晌才苦笑道:“這,這算哪門子的事呢?”據他所知,符馬步履輕快,有若乘風,基本是不可能失蹄的。可眼前的一幕又該作何解釋?關天養也懶得多想,幾步搶了上去。
信使的屍身雖還在抽搐,可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實實在在已經救不活了。再看那馬,還張著滿是白沫的嘴喘息,沒有死透。關天養正想走過去檢視失蹄的原因,一股淡淡的陰寒之氣侵體而來,炎暑頓消,教他當場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魔氣!”在龍山訓練了半年之久,這氣息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難道這馬是被魔物所傷了麼?”也不遲疑,兩步搶過去。見馬清亮的眼瞳正一點點地變得渾濁黑暗,分明是正在遭受魔氣的侵襲。右後腿後有三條兩寸許長的傷口,兩淺一深,從形狀來看,大約是被狐狼一類的野獸所抓,滲出的血液是死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很是詭異。
難怪符馬也會失蹄,原來是被魔物所傷。
馬性最為純潔,意志堅定,一般不易為外邪所乘。可眼下被魔物所傷,魔氣侵入體內,不消一時三刻,也會異變為魔物。關天養雖從不曾殺過馬,但他實在不忍再看此馬受苦,便一拳照顱骨擊了下去。喀的一聲脆響,腦漿被盡數震碎,一縷黑氣激射而出,便要逃走。他冷哼一聲,戟指一點,劍氣從指尖迸射而出,正中黑氣,一聲清脆的爆響之後,便消散得無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