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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存。若是煞氣兇惡,反而衝散了神雷,後果更為嚴重,萬里人間,必是處處鬼域,不知有多少生靈因此而喪命。
黑雲壓城每一回出現都預示著極大的災難,從來不曾例外過。此番降臨龍山,大慈悲寺怕是難以倖免。
關天養心下說不出的灰喪,甚至都想哭了。想到白龍幾番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便越發肯定他是早料到會有今日。扭轉身去,黯然地看著白龍。
白龍似乎還是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道:“施主何必擔心?貧僧還是那句話,做與不做與我們,成與不成只在上天。盡力就好!”
關天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怔怔地站著,眉頭緊擰作一處,目光落在鞋尖上,看似在發呆,其實心下卻心燒沸了的水,又滾又燙。在他聽來,白龍的話分明是在暗示他放棄,可他又怎麼能放棄得了?都做到這一步了,甚至連佛骨舍利塔的器靈都答允了相助,只等著十二個時辰堅持下來,這人人都懼怕的魔便算是封印住了。
費了不知道多少的功夫和心血,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只等時辰一到便可動手。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老天爺卻來添亂——真不知道是來消滅煞氣的,還是來助鬼魔破印而出的。
天意到底是什麼?
有人說天意從來高難問,也有人說天意即民意,還有人說天意就是神的旨意……可關天養卻覺得天意既非民意,更非神意,說穿了,就他孃的冰冷殘酷的宇宙法則。
【道德經】五千言,最為人熟記的怕不是‘道可道,非常道’之句,而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之句。
天地沒有仁愛之心,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將萬物生靈當成祭祀用的供品,用完便丟。天道無親,以平衡為上,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莫不成是看這幾千年來,人間太過繁榮,所以降下災禍來,以殺滅生靈,使之趨於平衡麼?
若真是這樣,天道又豈止是不仁而已?簡直就是殘酷,至殘至酷!站在人的角度,站在所有生靈的角度來看,如此天道,不要也罷!
話雖如此說,人生宇宙間,又如何擺得脫天道的束縛?便是在天諸神、諸佛也都不能!
那是繼續修復封印呢,還是放棄?
關天養看了一眼白龍,又環視眾廣字輩僧人,見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下便覺得怪怪的,暗道:“都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都指望我來拿主意麼?若是這樣,那可就好笑了。我是你們請來的,事到臨頭,卻要我來拿主意。我看不是拿主意,而是我要來背黑鍋吧?”旋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沒道理了些,憂重地一嘆,“晚輩是貴寺請來主持封印修復的,眼下所有的準備工作業已做好,只等兩個時辰後便開始動手。但這天象……若是強行為之,一旦神雷降下,我等怕是皆無生理。可若是因為畏懼天象而放棄修復,一旦鬼魔趁勢突破封印,那也是我等的罪過。茲事太過重大,晚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龍緩緩地點著頭,“施主說得很是。施主既有十成把握修復,我等也不必去管天意如何,只盡力修復封印便是。”
關天養見白龍還是執意要修復,心下很是佩服他的勇氣和毅力,站起身來道:“既是如此,那現在便可上山準備了!”
白龍與眾僧都站了起來,馬承風也站了起來。白龍衝馬承風一起手,“馬掌門,山下的事務便拜託你了。”
“不敢!”馬承風神情肅重,眉宇間隱約透出悲慼之色,“晚輩當竭盡全力維持,不使生出任何事端!”
白龍與眾僧皆合什,高宣佛號,“有勞馬掌門了!”馬承風稽手遜謝。
“李宗主……”白龍又上前兩步,對李延極起手。李延極忙讓開一步,回禮道:“前輩有話只管吩咐就是,晚輩無不遵命!”
白龍笑道:“多謝李宗主一番美意。山上封印修復一事關施主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也就不勞李宗主費心了。倒是山下事務繁雜多變,麻煩李宗主協助馬掌門一起維持。敝寺上下感激不盡!”
李延極頓時呆了。原本說得好好的,他協助關天養修復封印,怎地事到臨頭白龍卻變了卦呢?他也不是笨人,當即就明白了白龍的用意,臉色一沉,寒聲道:“前輩莫不成以為晚輩是怕死之徒嗎?”修行者們把命看得重要,臉面也看得同樣重要。雖說白龍一片好心,不想李延極冒死相助,但李延極卻是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此去便真的是百死無生,他李延極也絕不會皺下眉頭。若是就此服從了白龍的安排,傳將出去,不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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