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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水塘裡,似在看迎風擺動的荷葉,又是在看不時躍出水面的魚兒,已然忘了神。
“弟子拜見師父……”蕭延進了水榭,一撩袍服,當場跪拜了下去,若不是身上穿著明黃的龍袍,哪裡看得出他身上有半點皇帝的的影子?
關天養扭過頭來,將蕭延打量了一番,威嚴地嗯了一聲,說道:“起來吧。幾年不見,你也老成多了!”
蕭延站起身來,神情十二分的恭敬,應道:“是,師父的教誨弟子時刻也不敢忘,焉敢繼續頑劣下去?”關天養見他這般拘束,頓覺自己有些過分,要知道他是皇帝,是萬乘之尊,縱有師徒的名分,也不能待他太過苛刻了,就笑道:“別站著,坐吧。我有點好奇,皇位是從你哥哥手裡奪來的,還是你爹傳位給你的?”
蕭延見關天養笑了起來,不免感動壓力大減,也從容了些許,答道:“回師父,弟子雖然不堪,但手足相殘的事還做不出來。大哥穢亂皇宮,父皇是早知道的——師父想必還忘得劉世宏一家?對了,麗妃娘娘肚裡的孩子便是大哥的。劉世宏為先皇診過脈,知先皇已不能生育多年,為掩後宮醜聞,父皇不得不尋個由頭滅了劉世宏的口。可惜父皇一番苦心,大哥全不體會,見先皇一天天重視我起來,他竟然派人在我的飲食裡下毒,幸得有師父所賜的解毒靈藥,弟子這才撿回一條命來。先皇得之後,將大哥叫進宮去,深責了一番,要他保證繼位後不與我為難。大哥表面上答應了,暗地裡去勾結各地統兵將領,意欲發動兵變。先皇無奈之下,這才將他廢黜,改立我為儲君。如今大哥是臨江王,已經之藩就國,除了自由被限制了,其他一切與諸王無異。”
關天養聽完了這番大致的經過,笑道:“看來我當初也是小看了你……能善待兄弟就好,表示你多少還有些肚量,容得下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扯蛋吧!”關天養哧笑道,“皇室哪來的親情可言?好了,不說這些,反正你只要好好地治理天下,善待百姓,不忘我當初的一番教誨,那就最好。”又問,“我此番進京的目的齊世武已經跟你說了吧?”
皇帝發駕兵部尚書會拜見師父,刑部緹騎四出,捉拿反賊。承天府——亦即中京地方官府,正三品衙門——協同維持秩序。九城兵馬指揮司——即負責維持城內治安、火禁、街市管理和溝渠疏理等事務,總計四萬五千餘人,正四品衙門。因在城內分設九個營盤,故名之——將城門封禁,官民人等不得進出。先是宰相彭貴仁全家被拿入刑部大獄,接著就是彭貴仁的心腹和與他相好的官員、名士、商賈等等,全都被一體緝拿,輕的只是帶走本人,重的是全家鎖拿,連帶家產一併查抄。
如此潑天大案,可謂是長治皇帝登基以來首次。也幸得百姓們都去關注皇帝參拜其師的事情上,沒功夫再去關注這樁謀逆大案,不然定鬧得滿城風雨,不得安寧。待到午夜時,百姓們興奮了大半天,也都相繼休息了,而人也抓得差不多了。
丑時剛過,欽使四出,他們攜帶著皇帝的旨意奔向中京近郊的各個御林軍大營,將所有的將領通通調換——有的是互換,有的則是調往外地,有的則是就地解職,另委別員統帶——忙到天亮,諸事才稍稍理順了些。
官員們倒是慌亂了一夜,只知道宰相彭貴仁謀逆兵變,已經被鎖拿下獄,同黨也無一漏網,盡被關入了刑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為什麼要謀反,都有哪些人牽涉其中,皇帝又是什麼態度……搞得了眾大員猶如置身火爐,烤得心都快乾了。
天亮後,九城兵馬指揮司派出人手到各官員家中傳達宮中旨意:所有在意四品以上官員即刻進宮。這才匆匆收拾了,在兵士們的‘護送’下趕往宮禁。
巳時初刻,皇帝駕臨正陽殿,當眾宣佈彭貴仁發動兵變,意圖謀逆,實在是罪不容恕,但也沒有說要怎樣處置,只讓眾官舉發其罪行。
一上午下來,眾官員共舉發出彭貴仁大到謀逆、小到心胸狹隘等罪共九十八條,連帶其三子、二女都各負罪數十條。可罪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皇帝悶聲坐了一上午,臉色雖陰,卻並不見有多震怒,眼見中午了,說了句:“著將彭貴仁交三法司會審,讞明其罪,以正典刑!”又說,“虎衛營統領趙良成黨附彭貴仁,策動兵士譁變,罪不可恕,著即押赴虎衛營校場,凌遲處死。御林軍各統統領交往觀刑!”頒佈完旨意,神情顯得有些疲累,怔怔地掃視了一眼有些惶恐不安的大臣們,懶懶地一擺手,“先就這樣,散朝吧!”在太監的‘散朝囉’的吆喝聲中,起身離了御座,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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