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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聳聽,覺得陳朔與我年歲差不多,又豈能與有著幾百年智慧的修行者相比?那我也只好說拭目以待了!”
李延極很是詫異,“怎麼,陳朔很聰明?”
關天養沒有解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望著窗外有氣無力的日頭慢悠悠地說道:“我只是跟你們提個醒,防備著點,不然將來有的是時候哭。”說著將手一甩,悶悶地道:“不說這些了,繼續睡覺去……”
【四百九十、玄武宮的手段(上)】
又在經過了三個月的苦耗之後,陸世元親率數千正道授軍趕到,魔道縱然人數和總體實力皆佔有優勢,奈何指揮不力,腹背受敵之下,連一天都沒有撐下去就全面崩潰。為求保命,一個個的哪裡還顧得上搶奪通天鑑殘紋,更不要說門規戒律,都使出了最大的本事逃躥,不到兩天,嶗山千里以內便連一個魔道中人都尋不著了。
正道此番獲得空前大勝,卻是半分歡喜不起來。半年下來,總計傷亡弟子一萬有餘,單是玄武宮一門死傷就將近三百。好些小門派更是因此而元氣大傷,振興無望了。
擊退了魔道後,陸世元當即就號召在嶗山巨峰頂召開一場正道的全面會議,所有參與了這場大戰的弟子皆有發言權,從而決定通天鑑殘紋的管理、使用等等細則。
好笑的是,關天養這個已經為天下眾知的通天鑑的所有者卻沒有了發言權。會議開始前,陸世元很乾脆、也很果決地告訴他:“我們會按照你的意思來制訂相關的細則,絕不會有半分的逾越!”
關天養還是頭一回正面與陸世元打交道。他曾分別聽杜友逢和李延極說過,兩百三十年來,玄武宮對外事務——包括統率、指揮整個正道對抗魔道——完完全全由陸世元執掌,就連掌門馬承風都沒有置喙的餘地。在伏魔觀觀主之位上,陸世元就像暴君,比秦始皇、比漢武帝更加殘忍、更加威權、更加說一不二的暴君。只要是他的意圖,就從來不會只是幻想,遲早會成為實際的行動。他的話不多,但永遠都是一錘定音。但凡與他打過交道的正道各派掌門,絕大多數都對他敬畏有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陸世元的形象就是玄武宮的形象,二者儼然一體,不可分割。
面對陸世元那灼灼的眼神,關天養當然不怕,反而忍不住開始分析起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來。
陸世元見關天養沒有作聲,也沒有再強調第二遍,握身便走。關天養這才叫道:“陸前輩!”
陸世元停了下來,“你有意見現在可以表達,但在會議過程中,我不希望再旁生支節!”
“放心……”關天養並不為陸世元的氣勢所壓倒,輕鬆地笑道,“我不會攪局的。但現在想耽擱你片刻功夫,說幾句話,可以麼!”
陸世元扭轉身來,“我正是為此而來!”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關天養讓過了茶,醞釀了一下情緒,展顏一笑,說道:“看出來了,你和梁前輩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他是雲,陰柔綿厚,變化多端;你是雷,是雷霆,一發作便是天地震動,萬里驚怵!”
“是嗎?”陸世元話語中絲毫不帶感情,“這是誇獎呢,還是譏諫?”
關天養又是一笑,卻沒有作答,直待笑容漸漸冷卻下來後,他才不徐不急地道:“陸前輩有沒有想過,局勢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陸世元沒有反問,更沒有沉默,而是說:“你儘管放心,玄武宮絕不會容許再壞下去了。”
“我知道!”關天養說,“不然前輩今天也不會親自也這一趟。既然來了,我也就說句發自腑肺的實話:如果不是梁前輩打著公理大義的旗子來謀奪通天鑑,我是絕不會藉機反擊,挑戰玄武宮在正道的主導地位的。”
“這不是他個人的意思!”陸世元全然不像梁師曾那麼的虛偽矯飾,極其坦白乾脆地道,“但玄武宮已經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為了挽回損失,我們還有努力的時間和餘地!”
“是,還有!”關天養說,“我與玄武宮從來沒有仇怨,甚至因為陳朔的關係,我們本來該成為很好的朋友。但你們太自高自大,我也不敢攀交,因此才會鬧到這一步。我是勢單力孤,本領低微,但更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只要玄武宮永遠不再挑戰我對通天鑑殘紋的所有權,那麼,我也不會挑戰玄武宮對對正道各派的主導權。我們成不了真朋友,但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者。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不受任何人、任何勢力的控制,安安分分地經營好手裡的生意就行。這應該不難滿足,對麼,陸前輩?”
陸世元喝了口茶,似乎覺得茶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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