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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快了,不過現在又慢了!”
陳朔嘆道:“不慢也不行。她的修為有限,你也沒辦法顧全她,只要一現身,難保不被魔道所算計。不過你放心,有情人終成眷宿,不經歷一番風雨,又怎麼能見到美麗的彩虹?”
“說得容易……”關天養愁腸百結,只是以酒澆灌。
“別這麼悲觀!”陳朔道,“只要咱們兄弟聯手,天下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到?”
關天養嘿嘿地笑道:“你是玄武宮弟子,咱們永遠聯不上手!”
陳朔苦笑道:“你這是什麼邏輯?好,好,不說這個,先喝酒……”
這一頓酒直喝到東天發白才罷。回到房裡後,關天養倒頭就睡,頃息就鼾聲微起。
陳朔卻沒有睡,也沒心思睡。命人收拾了殘席,他一個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南崖之上,遙望著東天漸漸升起的旭日,陷入了沉思。
關天養醒來的時候,日頭剛沒入西邊的山後,只餘下一片燦若火燒的天空。剎那間,他心下生出一種錯覺:這不是晚霞,是血,是蒼天之血。
可天為什麼會流血呢?
誰又傷得了天?
可是,天下百姓正遭受如此深重的災難,天又怎麼會不流血呢?
正想得出神,小道童一說熱水和洗漱用具都已經備好,還問什麼時候上晚餐。
關天養連啊了兩聲,方才明白過來小道童在說什麼,說道:“上吧,上吧!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啥東西也沒吃,現在肚子空蕩蕩的呢……”洗漱了畢,又將長得長了些的頭髮削得只留了不足半寸,通了個頭後,才回屋用晚餐。
晚餐是稀粥小菜,清淡得很,用爽口,關天養一氣吃了三大碗,還將四碟小菜掃了個精光,這才滿足。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下來,他摸著飽脹的肚子,問服侍的小道童,“陳朔呢?”
小道童說:“陳師叔去辦事去了。他臨行前對弟子交待,說關前輩醒了問起他來,就說晚上必定回來!”關天養嗯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便去散步了。玄武宮也沒派人跟著,任他自由活動。畢竟眼下大青山周圍百里都是玄武宮和正道各派遴選出來的精銳,魔道縱在天大的神通,也絕不可能在頃息之間攻得進來。
大青山沒有雄奇的峰巒,沒有除峻的峽谷,山勢以平和的節奏起伏蜿延,有如春江波濤,在暮色籠罩下散發著一種含蓄婉約的韻味,令人心境在不知不覺間倍感平和踏實。
關天養在通往承天台的石階上坐了下來,翹首南望,暮靄如雲,又哪裡能見到九夏城廢墟的影子?
儘管故土只在百里之內,卻不能前往探視,任誰心下都不能好過。
“為什麼會成這樣?”這個念頭如天劫雷雲般盤旋在關天養的心頭,令他時不時生出一種即將被毀滅的恐懼和痛苦,“為什麼會弄成今天這樣?”
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穿暖,不再受人欺負。後來得到了宋奕的照顧,生活有了著落,才漸漸的有了別的想法:比如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比如更長久的生命等等。可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一切都改變了:宋奕家破人亡,只餘得幼子宋介苟活世上;小白被程有涯強收為徒,去了蜀山;四丫拜在了小蓬萊門下,去了東海;陳朔也因聖劍屠天之故被玄武宮收錄,成了掌門馬承風的關門弟子;唯有他,沒人要,也無處可處,留在了九夏城繼續堅守。
【四百九十六、出殯(上)】
而這一切,都是通天鑑殘紋造成的。
三百年前,玄武宮弟子樓子方偶然發現了通天鑑殘紋,一生的命運因此而改變,修行界無數人的命運也因此被改變。殺戮,從來不曾有過的殘酷而又猛烈的殺戮不停地掀起,撇開恩怨舊怨不論,單是為了通天鑑的爭奪就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死於非命。
一件破損的神器,為什麼會引來這麼多的人為它拼命?
是因為它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力量嗎?
或許並不是這樣的。
至少關天養覺得自己就不是因為通天鑑殘紋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千年的修為而抵死不交出來。他之所以留著它,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好奇,小部分則是因為性格使然——他絕不會向強權屈服。
“性格使然嗎?”關天養似乎覺得找到了造成今天境界的癥結所在,暗忖道,“若是我不這麼強項,更懂得妥協和屈服,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般囚犯不像囚犯,統帥又不像統帥的下場了?
當初決定以通天鑑殘紋之勢與玄武宮鬥上一番的時候,絕沒有想到會弄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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