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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了?”關天養道:“這麼說來,你很後悔了?”
“後悔?”楚庸哈哈地笑道:“你從哪裡看到我後悔了?”
“我沒有看到,只是感覺!”
“感覺?”楚庸不無譏諷地道:“那我就要告訴你,你的感覺是錯誤的!”
關天養也笑了,道:“是嗎?”
“不是嗎?”
關天養倒了一杯酒,但卻停在唇邊沒有喝,而是念道:“技修誠微知,明真空虛玄!這十個字的意思,你又明白多少?”
“明白多少?”咕嘟一聲,楚庸又將滿滿一杯酒灌下了肚子,道:“有時候我覺得全都明白了,有時候又覺得從來沒明白過。難不成你想指教我!”
“我當然可以指教你。但你的心似乎已經冷了,你自己已經放棄了自己,任由他慢慢地死去。所謂佛渡有緣,藥醫不死,即便是我想指教你,你又會受教嗎?”
楚庸一震,停止了繼續斟酒,而是緊盯著關天養道:“這話不像是你說的?!”
“不像是我說的?”
“我也是才從九夏城過來,在這之前,我就對你作過全面的調查和了解。你雖然讀過書,但並不是一個很懂得道理,精於哲思的人。告訴我,這席話是從哪裡看來的!”
“不用看,是我自己說的!”
楚庸嘿嘿一笑,顯然是不相信,繼續倒酒。
“在我出現之前,你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後的劍修!”
“不錯,最後的劍修!”楚庸又將一杯酒灌盡,“為最後的劍修乾杯……不過現在似乎已經不是了?”
“看到你,我似乎有點明白劍修的道統為什麼會斷絕數萬年了!”
“你明白?”
“或許不能說全部明白,至少應該算明白了一部分。一個人,一旦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了出去,任由自己成為空殼,與行屍走肉無異,就算他能獲得無比強大的力量,但已經失去了將這種修行方式傳承下去的慾望和動力。你說是嗎?”
楚庸道:“或許你分析得有幾分道理,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我來說,劍修能讓我獲得強大的力量,而且還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力量,這就已經足夠了。至於這種修行方式能不能傳承下去,與我何干?”
“那我就明白了,是這樣的……”關天養一口將杯裡的酒喝了乾淨,道:“技修誠微知,明真空虛玄。‘技修誠’是為術字天,‘微知明’是為法字天,‘真空虛玄’是為道字天。你已經站在了術字天之巔,但你卻走入了大多數劍修都會誤入的歧途。誠者,誠其意也,並非是要將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都放棄掉,而是……”
見關天養突然住口不語了,楚庸忍不住追問道:“而是什麼?”
“你既說自己名字裡的庸是‘中庸’的庸,那你讀過【中庸】麼?”
“這又有什麼相干?”
“看來你是讀過,卻沒有讀透。好吧,如果你想繼續在劍修這條路上走下去,達到真正的巔峰,獲得古往今來最為強大的力量的話,我建議你最好是把儒家經典都精讀一遍。只要讀懂了,你自然就會悟出‘誠其意’的真正涵義了!”說完就起身回房去了。剛走上樓梯又停下來,道:“記住,放下不是放棄……”才說到這裡,砰的一聲就栽倒了下去。
楚庸搶上幾步將他扶住,見他面色紅潤,呼吸平穩,卻已是鼾聲微起,顯是沉睡了過去。心下頓覺奇怪,暗道:“怎麼話還沒說完就睡了過去呢?這可奇怪了!而且這些話也不像是他能說得出來的。難道,難道是被附身了麼?”又覺得這個念頭委實太玄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將關天養抱回房去了。
夢裡。
關天養聽見萬寶爐對劍塔說:“你不是不知道這樣蠻橫地搶奪他身體的控制權有多危險,他可是連第一階段的學習都還沒有完成!”
“我當然知道!”劍塔道:“不過當時我實在很好奇,這個世上怎麼還會有劍修出現?而且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達到‘誠字境’,實在是令人驚歎。我一時忍不住,想出言點醒他,這才暫時搶奪了他身體的控制權。”
“那你可點醒了?”
“有沒有點醒現在還說不好。不過這小子是個人才,這點可以肯定無疑。為了青城一脈的道統著想,我可不想他就這麼耽誤下去!”
“你不想那小子耽誤,就沒想過這小子經不經得起你的折騰?”
“你放心吧,我有數。我知道這小子才是我們的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