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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楊孤鴻終於回過神來,輕輕的走了過去,說道:“伯父,伯母,我們找個地方將情兒埋了吧。”
馬氏卻哭著道:“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貪圖權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兒……我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我是兇手……”
她說著說著,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淒涼,笑得恐怖!
一陣淒涼恐怖的笑聲過後,她的目光已然失去了先前的光芒,變得死寂痴呆起來。她又是哭又是笑,一陣哭一陣笑,嘴裡卻一直唸叨著:“是我害死女兒的……我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我是兇手……”看她的表情,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
楊孤鴻黯然自語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
楊孤鴻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將溫情的屍首埋葬了,然後便送兩位老人出了城,安頓好了兩位老人之後,他又匆匆返回了臨安城。
……
夜市,臨安的夜市!
臨安的夜市似乎永遠是熱鬧的,夜市中永遠有各式各樣不同的人。
但楊孤鴻卻覺得這世上彷彿已只剩下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別人存在。
因為他所愛的人都離得他很遠,太遠了,彷彿已變得很漂渺,很虛幻,他幾乎已不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因為他的心已經冰冷了,冷得像冰。
一個年輕的生命,一個不該消失的生命卻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當生活還明朗的時候,每個人可能擁有很多的朋友;如果生活裡大霧開始瀰漫,他便可能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其實說到底,一個人在本質上是永遠孤獨的,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到他離開這個世界,他的孤獨是心靈上的孤獨,思想上的孤獨。
儘管他也許可以擁有愛情,親情和友情,卻無法消除這種孤獨感。
所以,即使是漫步在擁擠的人群中,徘徊在繁華的街道上,他也會感覺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他一個人。
只是孤獨的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孤獨。
他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一段短暫而匆匆的記憶,可是——
記憶中的人呢?
溫情呢?
她已經永遠的消失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繁華又孤清的世界,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思念,永恆的思念。
“風無定,人無常,人生如浮萍,聚散兩茫茫。我謂萍飄路轉,愛恨亦匆匆,萍蹤浪無影,風剪玉芙蓉……”
這兩句詩詞的文字雖淺近,其中含蘊的情感卻深遽如海。
但若非親身經歷過目睹過生離死別的人,又豈能體會到其中的辛酸呢?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淒涼的琴聲,淒涼的琴聲又伴著悲歌,如思如慕:
“我本飄零人,薄命歷苦辛,離亂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君愛一時歡,烽煙作良辰,含淚為君壽,酒痕掩征塵。
燈昏昏,帳深深,淺淺斟,低低吟。
一霎歡欣,一霎溫馨。誰解琴中意,誰憐歌中人。
妾為失意女,君乃得意臣,君志在四海,妾感望永親。
薄酒啟真醉,君心非我心,今宵共怡悅,明朝隔遠津。
天下正擾攘,四野多逃奔,須臾刀兵起,君恩何處尋。
生死在一瞬,榮耀等浮雲,當君凱旋歸,能憶樽前人。
燈昏昏,帳深深,君忘情,妾傷神。
一霎歡欣,一霎溫馨,明日育水頭,遺韻埋香魂。”
賣唱的人本身已夠悲苦,又何必再以這種淒涼的歌聲來賺人眼淚?
……
楊孤鴻尋了一家客棧,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那掌櫃走了過來,問道:“客官,請問要點什麼?”
楊孤鴻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遞過去,說道:“酒,醉人的酒!”
那掌櫃便給他裝滿了一壺酒,送了過來,然後楊孤鴻一口一口的喝起酒來
此時此刻,他只想大醉一場,忘記那些煩惱和憂愁。
他從未想過借酒消愁,但此時喝著酒卻想醉倒。
酒這東西雖然無限好,卻也有許多不遂人意的地方。
那便是,當你想喝醉的時候,偏偏越喝越清醒。
他喝著酒,黯然自語道:“是誰害死了她?是他父母?還是我楊孤鴻?如果說是她父母害死了她,如今她母親已經瘋了,他父親要一生照顧她的母親,她們也算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而我楊孤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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