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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進食,累得精疲力竭,因吳浩靈胸部有傷,也不曾包紮,血流不止,更覺體力不支,眼望見前面便是元軍大營,若再過去,不啻羊入虎口。再往遠望,便是被元軍圍得鐵桶一般的襄陽城,因後門是漢水天然屏障,元軍不善水戰,只在對岸駐紮少數人馬,以防城內有人出入,故呂文煥把大部份人都調去了前門守禦。元軍徵南大元帥阿術起初攻襄陽不下,便將其圍祝今將近四年,襄陽兀自未破,難免心急。因襄陽東南乃是樊城,元軍雖將兩城一起圍困,但漢水迤邐,從兩城中間流過,呂文煥便植木江中,鋪木板為橋,使得兩城互通。阿術要想從襄陽後門突襲,須切斷木橋,以免樊城來援,故遣史天澤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個大圈子,偷渡漢水,要其伏於後門;又命大將阿里海涯率大軍驅前門,阿術則親自率人斷木橋,今晚子時,他切斷木橋,一發訊號,兩軍便合擊襄陽,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吳浩靈雖知元軍要合擊襄陽,卻哪料到阿術還要斷木橋?心想:如今後有追兵,前是元營,縱然我獨擋元軍,雖死不足惜,但這密函也要隨我一起葬送了。我唯向襄陽示警,元軍不善水戰,呂文煥只須派小部份人抵禦,料史天澤也難渡過去。前門雖有元軍主力,但襄陽城固,量不會被攻克。當務之急是儘快將密函面呈皇上,方可解襄陽之危。
主意打定,驀地發聲喊道:“元軍要渡漢水,偷襲後城了!”這一聲喊用內力送出,雖此時體力不支,卻也能聲傳數里,城內立時有了動靜,但也驚動了駐於水畔的元軍,一時火光大盛,呼喊著朝這邊趕來。
吳浩靈正要動身,驀覺背後勁風颯然,忙不迭閃身避開,定目望去,只見那老者及壯漢喝聲:“納命來!”雙雙縱身撲將過來,一雙鐵爪一對鐵錘往吳浩靈身上招呼。
吳浩靈回頭見元軍亦將趕到,心想若被圍住,哪還有命在?一咬鋼牙,擋了對方一招,向前疾遁。那老者豈肯甘休?回頭招呼元軍一聲,縱身便追。
奔了一陣,吳浩靈只覺頭昏目眩,情知是近日來滴食未進,失血過多之故,抬目間,見右側有片樹林,忙奔入林去。
此林瀕臨漢水,草木茂盛,吳浩靈低下身子潛行,元軍一時也發現不了。只聽那老者道:“那小子業已受傷,必在附近,分開來搜,若抓不住那小子,元帥追究起來,誰也擔當不起!”元軍均知是吳浩靈向襄陽示警的,破壞了阿術攻城的計劃,若逮他不住,自已便有翫忽職守之罪,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到處搜尋。
吳浩靈專揀草盛處走,突然,聽得一陣笛聲傳來,清冷悲壯,哀怨淒涼,正是徐陵的《關山月》,心想深夜荒山何人吹笛?當下循聲走去。
不一會兒,只見林中有一座石室,門前一位少女對月吹笛。月光下,只見她長髮披肩,白衣勝雪,月華照著她的嬌靨,若出水芙蓉,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吳浩靈不覺停下步來。
這時元軍亦到,那老者及壯漢見到那少女,忙止步恭敬地道:“穆姑娘!”那少女放下笛子,轉身道:“你倆是史天澤麾下的端木葉,徐開吧?”那老者端木葉道:“正是。打擾姑娘清靜,莫怪,莫怪!只因一個漢人逃竄至此,這才追來的。”那少女柳眉微微一皺,道:“漢人?我怎麼不曾見?”徐開道:“那漢人功夫了得,為免姑娘受到傷害,還是讓屬下入室看看為妙。”那少女道:“自無不可。”
端木葉、徐開暗蓄內力,走入屋去,只見屋內除桌椅及一張床外,別無他物,一目瞭然,當下回身出來,道:“打擾姑娘了,屬下告辭。”領軍回去見史天澤去了。
吳浩靈見元軍對那少女極為敬畏,心下大奇,忖道:這少女是什麼身份,竟令元軍對她恁般恭敬,莫非她是蒙古人?”
心念剛落,只聽那少女道:“閣下可以出來了!”吳浩靈大吃一驚,要知他練過上乘內功,此時雖然受了傷,呼吸卻也只比平常重了些,一般人決難發覺,可見那少女修為不在自已之下!但既已被對方發現,只得現身出去。
那少女見他受了傷,秀眉一動,道:“你受傷了?”吳浩靈道:“在下乃漢人,不勞姑娘掛心,若姑娘要抓在下去元營,只管動手便是。”那少女道:“若我有心抓你,何須待現在?”吳浩靈一想也是,見其並無敵意,戒心去了大半。那少女輕輕一嘆,又道:“蒙古漢人不過種族之別,哪有生來之恨?這一場戰爭也不是霸主爭權,不關你我。若信得過我,便請進屋療傷。”
吳浩靈聞言,汗顏不已,道:“在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慚愧!”那少女道:“你身處險境,防人一招,情有可原。請!”吳浩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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