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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森也氣憤之下暴病而卒,到如今她還是一個人寡居。
江劍臣心中難過,正在勸解母親不要傷心,突然李文蓮從門外一跳而進,搶先勸著道:“三哥哥回家,親人團聚本該高興,娘反而傷心,豈不是自己糟蹋自己。我頂怕看娘哭,最喜歡娘笑,請娘看在兒媳孝順的份上,你老人家就笑一下吧。”
說也奇怪,女屠戶這一撒嬌,老夫人還真地掛著淚痕笑了。
江劍臣雖然反感女屠戶滿嘴喊娘,自稱兒媳,可一看母親破啼而笑,他怎敢大煞風景,只好默然。
哪知老夫人卻大聲責備他道:“蓮兒這孩子心性仁厚,對娘孝順,很得孃的歡心,今後你只要敢有一星點兒錯待她,我與你絕不善罷甘休。給你說清楚,我寧願不要你這兒子,也不能不要我的這個賢德的兒媳婦。”
江劍臣不光默然,也發冷發顫了。因為他面對女屠戶不能不想起痴心苦戀著自己的侯國英,也想起他和侯國英所生的兒子江楓,更不能不想起侯國英為了自己而改換女尼裝束,茹素苦修的堅毅決心。但他怎敢向老孃說出來呀。
看見兒子始終默然,老夫人知道,江劍臣一時還不能忘情於女魔王侯國英,心中雖然有氣,但也不好過分逼他。
後來還是李文蓮強忍心中的悲痛,裝出滿臉笑容對江劍臣說:“三哥哥一路勞乏,先陪母親休息一會,蓮兒去為你準備酒飯,難得在一起吃頓團圓飯啊!”說完,悄悄地流著眼淚走了。
老夫人楊碧雲寒著臉訓道:“劍臣你也太不像話了,看文蓮是怎樣待你的,你卻始終寒著一張臉,幾乎能刮下三層霜來。叫她如何能下得了這個臺。”
江劍臣怕李文蓮隱在外面偷聽,又不忍心頂撞母親,還是默默不語。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流下了淚水,悽然地說:“你父慘死,娘早該隨之於地下。因你從小被棄,未得過孃的疼愛,娘舍不了你,才過著白天強顏歡笑,夜晚以淚洗面的淒涼日子。盼望著兒子、媳婦和孫子能承歡膝下,樂敘天倫,可你就是忘不了那個害你不淺的侯國英。”
江劍臣剛想作幾句申辯,突然新任總兵的楊鳴走了進來。江劍臣臉色一變,正想起身走去,老夫人楊碧雲開口說道:“劍臣,楊鳴原是你外祖父的身邊侍衛,以後才去三邊作了中軍副將,如今又升任了此地總兵。你不在家,他可沒少跑腿,你去上前謝過。”
江劍臣心中再不情願,但母親之命怎好不遵,只得作勢欲拜。那楊鳴怎敢受江劍臣的禮,慌忙用那隻獨手攔住了江劍臣說:“末將怎敢受少爺的大禮,只求少爺不再怪罪於我,楊鳴就感激不盡了。”說完屈了一膝,反而給江劍臣見了一禮。
江劍臣這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昔日楊鳴化裝成楊鶴,使真楊鶴得以從三邊重地逃回了京城。但他一箇中軍副將,怎能不服從頂頭上司之命,再說他還被自己一時發怒失手抓殘了一臂。如今他雖已升任總兵,還能不念舊惡,替自己照顧老孃,其為人也就算很不錯了。心念一轉,當下也還了楊鳴一禮。
略坐片刻,楊鳴就告辭而去。
整個下午,江劍臣都偎坐在老夫人楊碧雲的身旁,兩隻手輕輕地為母親捶背,還對她講些江湖見聞。一直到掌燈時分,才吩咐下人端上飯來。
楊氏夫人白天太高興了,連躺都沒躺一下。吃過晚飯後,實在乏極,就提前休息去了。
楊氏夫人長期居住在楊府後院的一座小樓上,樓下的擺設宛如一座佛堂,相當幽僻。義女鄔念慈已回原籍修墳墓去了,平常只有她一人獨居。後來雖有凌雲在此陪護,但老夫人怕耽誤了他的藝業,一月前就打發他去了天山。
見她老人家倦極睡去,江劍臣怕李文蓮糾纏,便想回前面書房裡去,可是,李文蓮突然阻住了他的去路,悽然地說:“三師哥,你就不能陪我一會嗎?”說完,這個被武林人物視為煞星的一代嬌屠,竟然流出了兩串淚水。
江劍臣知道自己對她太顯薄情,但為了侯國英,他又不得不強自狠下心腸。今晚見她這般悽苦,心中頓覺一軟,不由得慢慢轉過了身來。
燈光下,只見李文蓮臉色蠟黃,身軀搖晃,扶著椅背的一隻纖手也顫抖起來。
江劍臣認真地說:“小師妹,你何必為了我這個不幸的人自尋苦惱。想我江劍臣幼遭遺棄,不識父母,團聚之日,父親遭舅舅殺害,外祖父悲憤而亡。為了去青陽宮臥底,既獲罪於師門,更不容於朝廷。我心中早沒有兒女情長,只有英雄氣短而已。以小師妹的麗質,何愁不得意中人?我今生只好辜負你了。”說完,也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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