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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劍臣步履艱難地緩緩地走到母親楊氏夫人面前,示意女屠戶李文蓮把母親放好在金交椅上,他自己卻緊緊地把臉兒貼在母親那毫無血色的臉頰之上,良久,良久……
女屠戶以一隻玉掌,悄悄地貼上了江劍臣的後心。絲絲內力,向江劍臣肌體上注去,讓他狂濤般的激憤心情,慢慢地平緩下來。
江劍臣畢竟是五嶽三鳥中的人物,慢慢地把臉離開了慈母,第一次向女屠戶李文蓮投去一瞥異樣的目芒,刺得她嬌軀抖顫,心神劇震。只聽江劍臣語音悽慘地說道:“蓮妹妹,愚兄幼遭孤露,長途慘變。樹欲靜而風不息,子欲養而親不在!我請你陪同啞老前輩先一步趕赴三邊,速速查清我父被害詳情。切記,只是速查詳情,一切事情待愚兄趕到時再說。”
女屠戶李文蓮聽了江劍臣的吩咐,竟然出奇地把頭連搖了幾下。江劍臣臉色一變說“你想怎樣?”
女屠戶李文蓮抗聲說道:“父母深仇,不共戴天。我的殺心已動,辦不了你派我的差事,也愧對我肩上的飛虹寶劍。”
江劍臣默然了!他的痛苦在漸漸加劇。
女屠戶眼珠一轉,話音陡變說:“看在是三哥哥的命令,蓮兒服從。”身軀起伏,人已躥上房去,飛縱而逝。
武鳳樓心內一急,知女屠戶只要一到三邊,飛虹劍非沾滿血腥不可。殺楊鶴是為了報仇,其他官兵可都是朝廷的衛國干將,那可是殺官叛逆的大罪!想到這裡,單膝一點說:“三師叔,請令孩兒隨後前往三邊,免得多造殺孽。”
江劍臣的頭只略微一點,武鳳樓膝蓋沾地的部位猛然一彈,人已化成巧燕穿雲,從廳門直射出去。
這時,老將軍楊森和鄔念慈都清醒過來。江劍臣輕輕地抓住了鄔念慈姑娘的纖手,哽咽說道:“惡氣難消,恨海難填,咱兄妹已成了無父孤兒!望妹妹千萬不可輕生,留有用之身,替哥哥孝敬母親,我恨不得一步趕到三邊,一察究竟。”
鄔念慈神情一震,莊重地把頭點了一下。
江劍臣剛想動身,老將軍楊森哭著叫道:“劍臣孫兒,陡遭鉅變,你娘膝前怎能沒有你在!就是外祖父我,風燭殘年之際,也萬萬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呀!”
江劍臣一聽了老將軍楊森的話,臉色又轉鐵青,心內一疼,忍不住仰面朝天,振聲大笑,直笑得廳內眾人個個變顏變色,人人心驚膽戰。又聽他切齒說道:“江劍臣連父親都沒有了,人世間哪裡還有我的親人?我本是一個人間棄嬰,老將軍,你認錯人了。”
說到這裡,目光一掃李鳴,口中吐出一個“走”字,和缺德十八手李鳴三人,已雙雙飛身上房。
江劍臣心急如焚,知李鳴的輕功比自己差得太遠,就用一隻手攜起了李鳴,展開驚世駭俗的身法,一溜輕煙似地向三邊趕去。
他們師徒距女屠戶、武鳳樓二人離開楊府的時間遲了半個時辰。以江劍臣的輕功造詣,估計半夜時肯定能追得上他們。誰知追了半夜,一彎斜月已高掛西南,竟然連女屠戶李文蓮的人影也沒看見。
江劍臣仗恃自己輕功超群,才叫女屠戶約會好啞閻羅郭天柱先走一步。他要不是有把握追上女屠戶,豈能放心讓這個殺人的屠戶先去三邊?
這一沒有追上,李鳴猛然哎呀了一聲說:“師父,咱爺們追不上了。”
江劍臣聽李鳴說話,腳下毫不減緩速度,奇怪地反駁說:“憑李文蓮的輕功,能超過我的腳程?”
李鳴嘆了一口氣說:“師父,你老是當事者迷。論腳下的功夫,她當然比師父差得很遠。可她有一匹日行千里的大菊花青寶馬呀!”
江劍臣心頭一驚,反悔道:“怪不得她先不願去,後來又變了主意。那匹馬想必是啞閻羅給她保管著,我猜想她和郭老前輩絕不會失去聯絡。”說罷,腳下又加了兩成功力。
一陣急追,沒有追到女屠戶李文蓮,卻趕上了武鳳樓。三人一見面,武鳳樓惶惶然向三師叔請罪說:“徒兒無能,沒能阻止住李姑姑。她已經獨自一人騎馬先走了。啞閻羅郭老輩不放心,也追了下去。我沒有辦法,只有等三師叔來了,再設法隨後援助。”
江劍臣頓腳長嘆,恨聲說道:“這個丫頭比侯國英更為難纏!偏偏慈雲師姑又溺愛不明,我真拿她沒有辦法。只盼不出差錯才好。”
就在三人會面後,江劍臣為女屠戶的任性莽撞心急如焚之時,啞閻羅因為阻止不住女屠戶,更為心焦。女屠戶李文蓮可不管這些。她輕輕巧巧地騙得江劍臣的允許,又搶得了半個多時辰的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