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1/4 頁)
李鳴一改往日盡佔上風專耍滑頭的脾氣,雙手抱拳,很誠懇地說道:“承蒙老前輩手下留情,未傷我大哥,先天無極派永志今日。”
秦嶺一豹許嘯虹語氣平緩地說道:“李公子別往老夫臉上貼金子了!我的四個不成材的蠢徒毀我一世英名,使老夫變成了以五敵一。錯過今日,許某必以友情相補。”說罷,冷冷地瞪了四煞一眼,率先向御林軍兵營處走了。四煞滿面愧色,尾隨而去。
等他們師徒走後,武鳳樓竟吐出了一口鮮血,長吁一聲道:“多謝他手下留情。要不,愚兄兩世為人了。”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走向馬匹跟前。
李鳴愁道:“女魔王的四壁合圍已退三處,如果草上飛孫子羽適時而至,如之奈何?”
武鳳樓還沒答話,樹林中已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你小子也有膽怯之時?”隨著話音,從樹林內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來。頭一個就是少林醉聖普渡禪師?第二個不用說自然是李鳴的義父六陽毒煞戰天雷了。
救星從天而降!缺德十八手李鳴又來了精神,哈哈一笑說:“醉長輩,今天明擺著三對一的牌局,你還想欺負我呀?看錯了皇曆啦!”
醉和尚怪跟一翻,罵道:“什麼看錯了皇曆?我揍扁你,也沒有人來幫你。”說到這裡,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戰天雷一眼,“你說是不?老戰!”
六陽毒煞直愣愣地斥道:“為老不尊,沒羞沒臊,多會能改吃屎的脾氣。”
武鳳樓上前見禮,戰天雷一把拉住,急急問道:“蕭老大、白老二都不認江劍臣是師弟。你還認不認這個師叔?”
這“師叔”兩個字剛吐一半,李鳴已哇地一聲,雙膝跪下,連連向兩個老人叩頭。武鳳樓痛淚直流,只吐了“三叔”兩字,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戰天雷一打手勢,和醉和尚各自抓起一人,連馬匹也不要了,穿叢林,順山脈,一直到了玉泉山深處一戶山居人家門前,才放下二人。武鳳樓知道三師叔江劍臣被兩位風塵知己避開蕭掌門的查詢,躲過華山神尼慈雲師太和女屠戶李文蓮師徒的追尋,悄沒聲息地隱藏在此地。半月不見,不知三叔身體怎樣?
悶悶地跟隨戰天雷、醉和尚二人來到後院內三間茅屋門前,戰天雷才低聲說道:“自從我照鳴兒的辦法,突然點了劍臣幾處穴道,東閃西避,好不容易甩掉了老尼姑的追蹤,才潛來此地。開始,劍臣非要回嵩山領罪去不可。被我們軟拖硬阻,留在這裡。你們倆去看看他吧!”
說完,眼圈一紅,背過臉去。這個鋼打鐵鑄的戰天雷一生任性,亦正亦邪,殺人無數,不想今日卻真動了感情。
武鳳樓在前,李鳴隨後,輕輕推開了房門。屋中情形,一目瞭然:東間鋪了一大一小兩張床鋪,當中桌子上橫七豎八狼藉著酒壺獵味,西間空空如也。江劍臣面壁而坐,只能看見他衣衫不整的背影,稍稍低垂的一頭亂髮,哪裡還有往日的瀟灑風采?二人搶步跪於身後,痛哭失聲。
江劍臣的耳目是何等聰敏!早知是武鳳樓和李鳴來到,自咎自愧,悲感交集,猛然轉過身來,那美如冠玉、颯爽英俊的面龐,已削瘦得可憐!雙目深陷,面色蒼白,哽咽著說道:“我已是待罪之身,百死莫贖。在沒有獲得掌門人許可之前,焉敢忝為師長?爾等非改口不可。”
李鳴悲聲說道:“入青陽宮臥底,人人皆說不可。掌門師伯為國為民心切,強令執行。縱然有錯,充其量不過是無心之失。豈能強咎師父一人……”
李鳴雖偏袒師父,說的卻也是事實。可是,江劍臣自幼受蕭劍秋撫養,又是他代師傳技,雖名為師兄,何異師父?他哪裡能容得李鳴這樣背後講說大師兄的不是?厲斥一聲:“豎子該死!膽敢妄議掌門師伯!”信手一揮,掌挾勁風,已拍向李鳴的當頂。
武鳳樓雖跪在身側,怎敢出手阻攔?嚇得一閉雙眼,不忍目睹。這時,可忙壞了戰天雷和醉和尚二人。
戰天雷一把扯出李鳴,醉和尚一招“葉底偷桃”,托住了江劍臣下擊的手掌。武鳳樓膝行而上,貼跪在江劍臣膝前,失聲說道:“三叔,你老就是打死我和鳴弟,我們也不會改口。大師伯和我師父根本不捨得處置三師叔。我們兄弟早從掌門師伯口中聽出一些風聲,他老人家也為此事引咎自責,痛苦得很呢,請三師叔放心。”
江劍臣沉吟良久,悽然說道:“越是師門恩重,越使我無法為人。”反手剛想往自己當頂拍去,猛聽門外有人沉喝一聲:“劍臣住手!”
這一聲真靈,江劍臣立即雙手下垂,改坐為跪,雙眼緊閉,涕淚交流。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