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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銀屏冷然說道:“本郡主謝謝大家的關心。按常理說,我得殺了武鳳樓為父報仇。但我爹爹殺了他的父親,就不是仇了嗎?我一言即出,怎能反悔?至於後果,一切由我擔當好了。”
眾人齊呼了一聲:“郡主!”沒等屬下再言,魏銀屏已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父雖死,有我在此!兩江水陸提督印信自然由我護理。只要朝庭不派員前來,我就是兩江水陸提督。速放武鳳樓出府,不許多言。”
週五魁、孫三元二人無奈,只得含怒後退。武鳳樓看了魏銀屏一眼,轉身走出了大廳。
武鳳樓可不是畏刀避箭之人,跨出大廳之後,仍是從容地向府外走去。
哪知一彼未平,一波又起,武鳳樓剛剛走出大廳,後宅一個年輕僕婦飛跑而來,急急稟道:“稟郡主,老夫人聽說放了兇犯,一氣吞金,請郡主速去。”
霎時之間,大廳外的長槍手、弓弩手又“忽”地一下圍了上來。劍拔弩張,虎視眈眈。
武鳳樓也是心頭一驚,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腳步。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女婢蘭兒從廳內急步出來,宣稱:“郡主有令,放武鳳樓出府。”這一來,武鳳樓不能不衷心感念魏銀屏的一片深情了。當下,一咬牙,快步走了出來。
武鳳樓剛走出提督府的大門,忽然從西邊翻蹄亮掌,鬃溼噴沫地馳來了一騎快馬,正好趕到門前。舉目一看,馬身上是個二十八九歲的白臉漢子,一身疾裝勁服,肩上揹著一個黃色的長形包袱。
由於馬跑得太快,馳到府門前竟收韁不住。幸虧馬上騎者騎術精絕。陡然一提韁繩,那匹馬“希溜溜”一聲長鳴,連打了三個盤旋才停了下來。
府外兵丁剛想喝斥,那馬上騎者已破口大罵:“瞎了爾等的狗眼,太爺是奉閣令而來,速速通稟。”
武鳳樓聞言一震,知道閣令就是內閣的命令,也就是魏忠賢的諭令,說不定與父親或信王有關。但既逃出龍潭虎穴,豈有再行返回之理?無奈,只得轉身離去。
一出了錢塘門,六和塔遙遙在望。此刻,武鳳樓家破人亡,無處可歸,只有暫時寄跡六和塔了。本來,他只要找著父親列舉魏閹十大罪狀的遺折,即可馬上潛入京師,面見信王。
不過,兩江提督魏忠英剛死,杭州處於極端警戒之中,自己今晚不宜再入巡撫府衙。
再者,自己的恩師追雲蒼鷹白劍飛和江漢雙矮的矮金剛竇力說定隨後必來杭州,又怕錯過相會之機,所以只有仍去六和塔藏匿。
看看天色,此時也只是二更左右。武鳳樓怕自己的行跡落入眼線之中,順著錢塘江邊走了下來。正走著,突然前面有人一聲冷笑:“姓武的,爺們只說你已海角天涯,鼠竄逃命去了,不料,咱們倒是死約會,不見不散。面前沒有郡主庇護,你認命吧,小子!”
語音未落,一個頭如飛蓬的江湖怪客已突然出現在面前。濛濛月色之中,武鳳樓一眼認出,來人竟是五魔週五魁。
這時,武鳳樓是赤手空拳,一條金龍鞭已失落在提督府中。可是他絲毫不懼,冷冷地笑道:“周老五,你的膽子倒不小,深更半夜,竟敢找死來了。等會兒,小爺打發你上路,你連個伴兒也不帶嗎?”
武鳳樓這句剛出口,週五魁知道三魔藏身之處已被他看出,嘻嘻一笑說:“閣下果好眼力。老三,亮青子招呼吧。”嘴裡說著,掌中鋸齒刀已化為一道寒光,向武鳳樓當頂襲去。
武鳳樓一聲冷笑,右手立掌如刀,斜切週五魁的脈門。這就叫“善攻者攻敵所必救”,五魔果然被逼抽刀換式,腳下步法一錯,反手一切,斜肩帶背又劈了下來。
武鳳樓不退反進,一晃身軀,已撲到五魔的右側。此時,週五魁的鋸齒刀已然走老,剛想抽招自保,只聽武鳳樓冷哼了一聲,右掌已印上了五魔的後心。週五魁一個踉蹌,搖搖欲倒,嘴角霎時溢位了鮮血。
武鳳樓剛想結果五魔的性命,土丘後暴喝一聲:“打!”三點寒星閃電般襲至,逼得武鳳樓身子往後一仰,一式“平塔鐵板橋”,避開了三魔的三支袖箭。
武鳳樓雖然武功卓絕,但今晚身帶五處箭傷,功力自是大減,若不是他當機立斷,一照面即對五魔痛下殺手,如何能以一敵二。就這樣,三魔一條蛇骨鞭。五魔一口鋸齒刀,前後夾攻,已使他漸感不支。
燕山八魔是何等人物,也已看出武鳳樓漸漸不敵。五魔恨聲說道:“老子這一掌之仇,必要你十倍償還。”說著,鋸齒刀立下殺手,配合著三魔的蛇骨鞭,已把武鳳樓困於刀光鞭影之中。
武鳳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