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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魏郡主,你認錯人了!在下一不姓辛,二不叫艮,辛艮乃是我的化名。辛艮二字合在一起是個恨字。我與你令尊有血海一樣的深仇大恨。”
魏銀屏一聽,嬌軀抖個不停,茫然問道:“那,那,那你究竟是什麼人?”
書中暗表,偵察武鳳樓的身世一事,從頭至尾,魏忠英都是瞞著魏銀屏進行的,直至魏忠英派魏豹請去武鳳樓,她還以為婚事穩成,獨自一人在西跨院靜室裡,喜孜孜地為心上人親自佈置住處。她又哪裡知道,自己視為意中人的救命恩人,原來他與父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聽到此處,又驚又很,怎能不追根求源,顫聲一問?武鳳樓嘴角閃出一絲苦笑,坦然說道:“我就是兩天之前,被你父毒死的兩江巡撫武大人之子,武鳳樓。”
魏銀屏驟然一聽,宛如五雷轟頂,再也支援不住,意然心力交瘁跌坐在虎皮金交椅上,喃喃說道:“既然如此,你在嵩山鷹愁澗又何必救我?”
武鳳樓正色說道:“郡主不慎墜落懸崖,武某根本不知是郡主你的大駕。況那時我父尚未被害。即使現在,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我的仇人只魏忠英一人。”
魏銀屏被這句話激得又站了起來。她何嘗不知,剛才西跨院中,武鳳樓想殺自己易如反掌。她雖芳心欲碎,但在一群屬下面前,豈能露出真情?厲聲嬌叱道:“你父罪在不赦。我爹爹乃奉旨行事。你竟敢大逆犯上,刺殺堂堂的兩江水陸提督,該當何罪?”
魏銀屏剛說到這裡,武鳳樓暴喝一聲:“住口!”
這一聲忽吼,乃是武鳳樓暴怒悲憤交集而出,雖不如佛門的最高功力“獅子吼”,但也是先天無極派的內功心法。先天天極真氣又得何等渾身精純?直震得大廳內迴音繚繞,所有眾人盡皆失色,特別是火魔兄弟更為識貨,一聽之下心中懼皆一凜,無不驚異武鳳樓年紀更輕,內功心法竟會有如此高的造詣。魏銀屏也被震懾得停下了話頭。
武鳳樓冷笑一聲續道:“好一個‘罪在不赦!’好一個‘奉旨行事’!請問郡主。我父親罪犯何律?令尊又是奉何人之旨?
況我父乃一省封疆大員,又隨當今聖上伴讀多年,皇恩浩蕩,焉有異心?即令有罪,也只能罷職聽參,恭候聖裁。既然令尊奉旨行事,為什麼不公開宣讀旨意,當場拿辦,反而以一杯鴆酒,暗害我父一死?
你叔父魏忠賢入宦官門,身蒙三代皇恩,官高一品。他不僅不思報答。反而上欺聖聰,下壓群臣,作惡多端,禍國殃民,自恃九千歲之顯,任用親信,陷害忠良,威逼各省官員為其建造生祠,樹碑立傳。篡逆之心,陶然若揭。我父在其威逼利誘之下。毫不為之所動。才致有今日之慘局,郡主你身在青陽宮中,對父叔之行,難道真的一無所知嗎?”
魏銀屏生長青陽宮中,對叔父的所作所為,豈有不知之理?不過平素司空見慣,習以為常。見周圍皆魏閹一黨,所聞盡指媚阿諛之詞,言路阻塞,豈明下情?今天聽武鳳樓一番披肝瀝膽,慷慨陳詞,揮若當頭一棒,竟被逼得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錢二魔一聲斷喝道:“武家小兒,信口雌黃,竟敢傷辱我們九千歲,真是找死?不給你點顏色看,你也不知二大爺是何許人也。”說著話,一飄身撲至武鳳樓面前,一併食、中兩指,向武鳳樓的氣海穴點去。
這忍魔心黑手狠,弟兄四人全栽在武鳳樓一人手下,這口惡氣他如何咽得下去?所以想一舉廢去武鳳樓的渾身武功,一為報仇,二者邀功。他原認為兩下相距近,自己又是突然下手,武鳳樓縱然武功再高,身中數箭,雙手被銬,怎麼也不會逃出手去!
哪知他快,武鳳樓比他還快,迅即氣沉丹田,以左腳跟為軸,身子猛然一旋,同時右腳飛起,正踢在錢二年的左胯上,只聽“啪”的一聲,錢二魔那又瘦又長的身子已被踢出廳外。
魏銀屏擊案而起,沉聲說道:“我父雖被刺傷重,還有我魏銀屏在此。錢侍衛不奉我令,竟敢擾亂大廳,這還了得。兩邊!”
手下人齊呼一聲:“有!”
魏銀屏道:“哪個敢再亂說亂動,本郡主一律給他個軍法處治。”眾人相顧駭然,齊聲稱是。
魏銀屏有心開脫武鳳樓,又怕手下人阻撓,所以藉機樹威,果然震住了魏忠英的一夥親信。這時,魏銀屏吩咐另一名女婢蘭芳,給武鳳樓開啟手銬。眾人員覺驚愕,哪敢多問?
就聽魏銀屏幽幽說道:“你既不是辛艮,那一紙委任文書請交出來吧。”
武鳳樓的手銬一除,等於揀回了一條性命,不由呆呆地望著魏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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