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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身影撲了進來。此人順下撲之勢,在地上連滾幾滾,已然到了床前,正欲拔劍,打鬥中的二人陡然一起攻向了他。他不及拔劍,跳到床上,掀起被子拋向二人。二人躲避不及,被罩在被下,一陣瞎抓亂扯,沒有弄開。後來那人拔出床前的劍,運力一揮,慘白的劍氣閃耀而出,被下二人沒了聲息。
那人也不睬地上的楊惜芳,挾劍奔向窗戶。正行間,突覺面前空氣有異,百忙中,提氣上躍,堪堪避過那無聲飛來的暗器。那暗器好似長了眼睛一般靈動,眼見得去勢將盡,卻又呼地旋了回來。那人心中一凜,聽聲辨位,揮劍砸向暗器,眼看要砸上,那暗器又繞了個彎,才主動撞在劍上。那人劍勢未盡,暗器又順勢推了劍一下,巨力傳來,那人只覺虎口劇震,潮退脫手而飛,又斜插在床前。
那人顧不得再要劍,身體騰挪,撞破屋頂,倉皇而去。
楊惜芳潛聚著力,平靜地等著有人進來,拾劍而去,卻久久不見有人來。她終於放下二指,掙扎起來,點燈,收劍,收拾行李,弄醒人小,連夜離開了姚記客棧。
人小為她另找了家客棧。開門的夥計嘟嘟嚷嚷的,說什麼天寒地凍、三更半夜的鬼話,人小遞給他一錠紋銀,他立刻換了張笑臉,招呼二人。
第一卷 第四章暗波隱隱
心似雙絲網,
中有千千結。
——張先《千秋歲》
終於有了片刻的安寧,楊惜芳只覺肩上疼痛難當,先前在逃避中還不覺得怎樣,此刻痛楚傳來竟是一陣勝比一陣。她撕破傷處衣衫,只因傷在肩背上,自己勉強能看到,說到處理卻是無可奈何的。她緊咬牙關,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了。她覺著好煩,暗恨自己往昔練武時疏懶,心不在焉。平素師父只傳她功夫,卻從不督促她習練,由得她心意。現今想來,她沒有恨師父的意思,只是責怪自己。她想叫人小進來為她處理傷口,心底又不大願意,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她實在不能接受除那個他外的男人碰到她的身體,但不叫人小吧,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麼人來幫忙。她好矛盾!她好煩惱!她好恨傷她的人,好恨覬覦潮退的人。她左手緊緊扯住右肩,指甲深陷肉裡。猶豫再三,她到底開口叫了人小。
人小推門走進來,沒有驚訝自己的主人受了傷,也不問她怎麼受的傷,只低垂著頭,聽她吩咐他該怎麼做。她看了他一眼,強作鎮靜的告訴他先想辦法取出暗器,然後敷上些金創藥,包紮一下就可以了。他唯唯諾諾地答應了。她沒有說怎麼取暗器,他也不問。他走到她身後,顫抖地從懷中取出一隻精緻的白色瓷瓶,拔開塞子,將裡面的液體滴了幾滴在她的創口處。她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自傷口傳來,直沁心脾,便沒了痛楚。她問人小滴的是什麼,他不言語。收好瓷瓶,摸出一隻錦盒,掀開蓋子,只見裡面放著十幾根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他捻出兩根較粗的,使筷子般夾在拇指、食指和中指間,試探著把針伸進傷口,夾住暗器,微微用力,快捷地將之挑出。雖然,有他滴的液體消除痛感,可暗器出來的剎那,她還是痛地哼了一聲,那自是暗器的緣故了。他被她的哼叫嚇了一跳,針及暗器一起掉在了地上。
原來那是枚拇指般大小的鐵錐,鐵錐做的十分精細,錐尖細小鋒利而有四方倒刺,倒刺同樣的鋒利,倒刺有分叉和側刃,分叉增加傷害,側刃防止倒刺影響鐵錐刺入肉裡。倒刺上還掛著她的血肉,更顯得異常的恐怖駭人。見著此暗器,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幾下,喃喃道:“附骨錐?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暗器。”
人小在心裡嘆息。他知道,儘管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六七年,經歷了無數的江湖風雲,他還是有著太多的幼稚,太多的一廂情願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江湖有它自己的遊戲規則,逃不掉的。他知道他的計劃不得不改動了,他決定該做點什麼了。他一時想得出神,忘了給她包紮傷口。
她問道:“人小,你在想什麼?”他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看著她雪白的肌膚,又不自覺緊張起來,雙手顫抖卻又熟練地為她洗去傷口四周血汙,敷上金創藥,包紮好傷口。
人小出去了,她兀自發呆。她不奇怪人小有那些療傷的物事,不奇怪人小會那麼的熟練,她只奇怪人小的手碰到她肩上的肌膚時,心裡竟會泛起些一樣的感覺,那樣的心醉而又那麼的熟悉,彷彿她的容與第一次用手撫摸她臉龐時的感覺。唉,容與。她的心一痛,隨即責怪自己,為什麼責怪,卻也說不上來。
唉!她嘆了口氣。她把潮退放在桌面上,看著這柄看上去與普通的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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