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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對著孤燈,又胡思亂想起來。唉!從別後,憶相逢,一任春心枯不榮。容與,你在哪裡?
天交亥時,人小站起身,步出了韓記客棧,——客棧的正門已閉,正門右側另有一扇小側門,以供客人的特殊需要。客棧門前很冷清,兩盞昏黃的燈籠照著門前黝黑的石獅。而萃芳樓前燈火輝煌,車來人往,一片喧囂,和客棧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跨過街道,來到萃芳樓前。一個脂粉味濃重得刺鼻的姑娘上前來挽住他的胳膊,故作親熱地叫道:“小哥——,來了。”他輕輕推開她的手,走進樓去。樓裡的場面更是火熱,花天酒地,勾肩搭背,摟摟抱抱,流言蜚語,那場面刺激得感官不爽也不必細表了。人小卻好似沒什麼感覺,也沒有人注意他,他找到老鴇,拋給她一錠銀子,要了一間空房,一罈上好的白酒。老鴇天天與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早變得八面玲瓏,也沒多問,攥緊手中分量不輕的銀子,滿足了這位“大爺”的要求。
拍開封泥,一陣濃烈的酒香沖鼻而來。人小把酒倒進杯裡。酒罈距酒杯有頗高的距離,而且酒杯又很小,酒倒下去,說也奇怪,竟沒有一絲半毫濺落杯外。他端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已而喝完了一杯,他停杯沉思半晌。然後,又喝一杯,又凝神良久。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杯,沉思中,開門進來個姑娘,徑直走到他面前。也沒怎麼梳妝打扮,印搽塗抹,長眉疑似煙華貼,雙眸翦水明如燭,一股自然流露的風致讓人眼前一亮。只聽她輕言細語猶含羞地款款說道:“小哥獨自喝悶酒,恐傷身子,不如奴家陪小哥你對飲幾杯解解悶兒,如何?”言畢,不勝嬌羞地垂下頭去,不住用眼角餘光偷睨人小,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可人兒。
人小一直沒有抬頭,目光也沒離開過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聽沒聽她言語,淡然地道:“不必了。”
女子一愣,頗有些意外,卻抬起頭,善睞的雙眸泫然欲泣,聲音哽咽幽怨地道:“奴家第一次接客,不知怎麼討小哥歡心,得罪了小哥,媽媽會不高興的。”
“我沒叫你,你走錯房間了。”又一杯酒見底,人小又陷入了沉思。
“這間就是奴家的閨房。”說著,輕聲低泣起來。
人小算是怕了她,抓起酒罈,站了起來,道:“不知道這是小姐的香閨,得罪了。”說著,躬身一揖,離坐欲走。那姑娘見她欲走,嚶嚀一聲,撲入他懷中,伏在他胸前抽抽咽咽起來。
他木然,眼裡充滿了迷茫。他很想把她推開。然而,就在她撲來的同時,她的手似有意若無意的戳在他腋下大包穴上。她的眼淚打溼了他單薄的衣衫,他只覺胸前涼浸浸的一片。
桌上的燈花搖晃著,他的眼神茫然而迷離,迷離而遙遠。她的蜂肩聳動著,久久沒有離開他的懷抱,或許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人小似乎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那樣的讓人心旌動搖,那樣的蕩人魂魄,而那幽香竟然越來越濃郁。他只覺頭腦變得昏昏沉沉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那女子如見鬼魅似的離開了他的懷抱,隨即又笑了起來。人小的心一懍,感覺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卻是頭腦沉重,說不上來。
砰!人小手裡的酒罈掉在地上,摔碎了,酒水淌滿一地,酒香瀰漫整個閨房。好酒,好濃郁的酒香。酒香也醉人,人小再也忍不住摔倒在地,巧不巧地坐在酒罈碎片上。碎片刺的他屁股生疼,頭腦因此稍微清醒。他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也正一臉得意的看著他。他感覺好像在那裡見過她,伸手指著她,道:“你……”他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瘟神,眼睛逐漸模糊,神智慢慢不清,那張得意的美麗的臉留下一串令人心寒的清脆笑聲,離去了。
何紫娟見過大哥何廷復,又到韓記客棧來找楊惜芳。楊惜芳讓她坐下,才問她道:“紫娟,大臘月天的,就要過年了,你不呆在家裡,天寒地凍的卻跑來這裡做什麼?”
何紫娟嘻嘻笑道:“芳姐啊,你不知道,在家悶死了,爹爹媽媽老是念叨我的不是,又沒人陪我玩耍。這次大哥出來辦事,我磨了媽媽好{炫&書&網}久,她才同意我跟大哥一起出來闖蕩江湖呢。”
楊惜芳寵溺地看著她,隨口問道;“什麼事這麼重要,竟然勞動你哥大駕?”
噓!何紫娟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道:“終身大事。”言罷,大笑燦然。
楊惜芳不禁莞爾,淡淡道:“你哥不早有婚約了嗎?”
“他後來不樂意,恰好人家也願意解除婚約,便男的另取,女的改嫁了。大哥這次出來,就是為著找他中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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