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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覺得疲倦與荒謬可笑。我總覺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來。而最為可恨的是身不由己的無可奈何。生為世俗的人,想要擺脫世俗真是難於上青天,那需要何其大的勇氣啊。我常常想依了自己的所欲,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可是我又怕父母傷心。父母生我育愛我寵我,這份恩德我還沒有報答啊。還有,惜芳,我離不開你。”說到最後一句,雖然還沒完全擺脫悽傷,卻也是情深款款了。
楊惜芳能體會得到他的心境,兒時到如今,他們共同經歷著彼此的苦與樂。
眼淚緩緩流過她清瘦的面頰 ,春風吹著她嬌弱的身體,她輕笑道:“容與,雖然我一直知道你心中有我,但聽你親口說出來真好。我長大後,常常犯些奇怪的病。我總是想,如果沒有容與,我沒有在童年夭沒,也早在病中死去了。”
他道:“你還沒有長大呢,總說些孩子話。些微小病算得了什麼,我總會有辦法將它們消滅的。”
她心中喜慰,靠在他的肩上,暗想:“容與在我犯病之初為了我的病就開始勉強自己摸索醫道,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們的身體雖然年輕著,我們的心卻似乎無限衰老了。”
他握住她的手,二人臨海站著。
轟!
潮來。
轟!
潮退。
浪花在潮漲與落之間曇花一現,沐浴朝陽,映照紅霞。
波濤中,幾艘小船駛向大海深處,那是捕魚為生的漁人。
日近中天,他們依然木然地站著。
一群小孩來到海邊撿拾貝殼,勾起了他們對童年的無限回憶。他們的童年不是在無憂無慮的純真快樂中度過的。他們雖然有著父母的寵愛,卻還受著夥伴的排擠,受著一些有意無意的嘲笑。當然,也不乏海灘拾貝的旖旎時光。
日薄西山,夕陽像個守財奴似的,正藏起它最後的金子。
他們的身影投到了海面上,在波光粼粼中被搖碎了。
“容與,那老人家不會來了吧?”楊惜芳積弱之軀,飢渴交困,頭有些暈。
“惜芳,你先回去吧。”他心中歉疚,溫柔地說。
“可是容與……”
風容與打斷她的話道:“那老人家不會來的了。”
“高粱美酒,是誰始釀?”一個聲音憑空在二人耳畔響起。
風容與不假思索地道:“夏禹之時,儀狄作酒,禹飲而甘之。儀狄所作,即為高粱美酒,是最古的人造酒。”
“不賴!不賴!呵呵,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居。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範某去矣。”梓州範九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一閃即逝。
風容與高聲道:“小子雖然不知老人家是何用意,但授藝之德,小子永遠銘感五內。”
“哈哈!皮相!皮相!”
一陣蒼勁豪邁遊戲風塵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應和著陣陣濤聲。
二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卻沒覺著有多大的喜悅。楊惜芳不解的問道:“他怎麼走了?”
風容與若有所思道:“他老人家並非真要和我打架,或許只是迫我學他的功夫。可…,唉,真令人費解。”
楊惜芳關切地問道:“那你學了他的功夫了嗎,容與?”
“略微學了些皮毛。”風容與此時已知蒙面人即是範老頭本人,深知其武技學識都達到了自己無法想像的高度,只是仍不明白範老頭授藝的用心。範九何嘗有什麼用心,只是得知他不好喝酒,一時興起,略作遊戲耳。
“容與,你今天都在想些什麼?”楊惜芳閉上眼問道。
風容與平靜地說:“惜芳,我在想如果我先你而死去,你一定要珍重,好好的活下去。”
楊惜芳想起自己一直怪病纏身,嘆了口氣道:“容與,天涯何處無芳草,如果是我先死,你一定要忘了我。”
風容與強笑道:“我們都還年輕,何必說這些喪氣話。哦,對了,惜芳,我發覺那老人家酒經裡的內容與藥理頗有暗合之處。以前我對好多問題茫然不解,學了酒經後都豁然貫通了,或許我有法子治癒你的病了。”
楊惜芳只模模糊糊的聽到風容與的說話,她覺得眼前漸漸變的漆黑,一時間失去了知覺。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還不能死
一片芳心千萬緒,
人間沒個安排處。
——南唐·李煜《蝶戀花》
風容與看著懷中暈厥過去的玉人,神情有些呆滯。
一個浪頭打在峭壁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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