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二人微覺掃興,卻也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並肩閒談著走下山來。
“容與,你還記得精衛填海的故事嗎?”她突然道。
風容與道:“記得。”腦海中浮現出一幕一幕悲壯的畫面,內心深為那化身青鳥的少女的意志感動。
楊惜芳神馳想象,道:“我常常想,做一隻飛鳥也不錯。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藍天碧海之間,可以無所羈絆地暢遊天涯,看盡世間的旖旎風光,不用理睬別人的冷眼。”
風容與知道她的心境,知她想起了楊大伯對她那不近人情的苛刻。他向她溫柔一笑。
回到家,母親正一邊縫補著衣服,一邊等他回來吃飯。他覺得有些歉疚,輕聲道:“媽,我回來了。”
母親看他一眼,微帶責備道:“你看你,出去這麼久,餓出病來怎麼辦?”
風容與自碗櫃裡取出飯菜擺放桌上,笑嘻嘻地說:“媽,我‘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餓不著我的。”取完飯菜,盛一碗放在桌邊,道:“媽,吃飯了。”
[·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
母親放下手中針線,微笑道:“偏你半吊子愛掉文,平時卻又不用功讀書。”
風容與道:“媽,我那有不用功?我天天都在看書,做筆記哩。”
母親嘆了口氣,道:“你爹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厭倦了刀尖上討活的日子,所以希望你好好讀書,走上仕途,不要像他般終日亡命天涯。可你偏偏看些沒來路的書,復有何益?”
風容與黯然道:“媽,有些事的勉強不來的,所以並不作太多要求於我。”
飯畢,風容與到自己房中,點燈翻閱《山海經》。讀不幾句,意興索然,遂滅燈睡覺。可是,母親的話迴響在耳邊,一時間翻來覆去睡不著。
月光從窗縫裡鑽了進來,帶來陣陣奇異的香味。
他微覺奇怪,沒有理睬。過不多時,倦意來襲,昏然睡去。睡夢中,似乎有一股甘露般的液體流如口中,他不自覺地吞了下去,陡地覺得胸中腥煩異常,便即醒來。突地側起身,張嘴便吐,腹胃翻騰,嘔吐一空。
黑暗中,似有一聲輕微的若有若無的“噫”聲,彷彿是沒想到風容與對酒味是如斯的敏感。
風容與點燈,處理掉嘔吐物,漱了漱口,又復睡去。
翌日吃過早飯,稟明母親,便即去找楊惜芳。兩家相距半刻鐘的路程。他過房前穿屋後,遇到熟人彼此打一聲招呼,又或觀荷塘薄霧,看竹林新筍,瞅雞鴨追逐,瞧貓狗嬉戲,心情頗不壞。
炊煙新上,嫩蕊初吐,楊惜芳家瓦房在望。風容與卻停住,尋思道:“惜芳可能還沒起床呢,我呆會兒再去找她吧。”因此在路上徘徊。
一個女子擔水走過,見是他,放下擔,問話道:“容與,你在等惜芳嗎?”
風容與一看,原來是寡婦王大媽家閨女曾緗,是兒時一起玩長大的夥伴。他還記得小時候,她長得乖巧可愛,小嘴能說會道,甜如調蜜,經常受到大人的表揚,是一眾玩伴中公認的“公主”。
他隨口答道:“是啊。”
曾緗道:“你還記得上月答應我們的事麼?”
風容與細想,一時想不起答應過她什麼事情,疑惑道:“我想不起來了。我真有個答應你什麼事嗎?”
曾緗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頭髮,嘆道:“果然是這樣。你和惜芳在一起就什麼事都忘了。上個月初七,大夥兒去東山野炊,你曾說過要教我們一群女孩子做詩的,怎的忘了?”
風容與(炫)恍(書)然(網)道:“我果然說過這話。只是當時韓大哥說由他教你們,你們沒反對,我也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了。難道韓大哥沒有在教你們嗎?”
曾緗嗔道:“韓習風哪裡能夠做什麼詩,就會說大話,許空諾。他答應別人的事,十件有九件是不會實現的,而他願意去做的那一件是對他有莫大好處的。要是別人對他許什麼諾言,他會像逼債似的催你去辦。那傢伙不是好人,品德太差,從小我就看他不順眼。”
風容與素知她的性格,看了一眼她巧兮倩兮的面龐,微笑道:“其實,真正不會作詩的是我。韓大哥的文采好得很,他不時拿給惜芳看的詩賦,我就做不出來。”
曾緗笑道:“我就看不出惜芳有那點好。記得小時候,她長的又矮又胖,走到哪裡都受人欺負奚落,就只有你向著她,幫她出氣,替她分辨,害得自己也沒少受白眼。現下長大了,她雖出落得苗條了,人也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