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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琪進入大門,業已暗運玄功,但瞧著這副陣仗,不禁心頭打鼓,一面故作鎮定,和四人點頭還禮。
賀長幹瞧到方玉琪拾級而上,便緩緩走到月洞門前,向裡躬身道,“啟票夫人,玄黃教香主方玉琪叩見夫人。”
方玉琪登上階臺,便站定身子,面上裝出一片恭敬之色,心中卻暗想:“九陰妖婦,排場倒不小!”
忽聽裡面傳出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道:“夫人有請方香主。”
嬌聲入耳,立時有人從兩邊掀起繡簾。
賀長幹閃開身子,低說了聲:“方兄弟請!”
方玉琪微微點頭,舉目瞧去,只見圓洞門內,是一座宮殿式的花廳,燈光柔和,地下還鋪著厚厚一層地毯。
花廳正中,一把紫氈交椅,墊著精繡座披,上面端坐一位眉目如畫,容光煥發,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道姑。
她身後站著一排四個十六七歲宮裝少女,手上分別捧著寶劍、拂塵、玉如意,和一張古琴。
方玉琪這一陣打量,說來話長,其實也只是一瞥的工夫,他心下暗暗驚奇,九陰妖婦算來年齡當在九十上下,怎麼看去還有恁地年輕?
仇人相見,不由心頭一陣激動,但他知道自己此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是以強捺著滿腔熱血,表面上顯得十分拘謹,緩步向九陰夫人跟前走去。
他這陣工夫,早巳暗自盤算,自己只要走到她身前五尺,驟起發難,她武功再高,也斷難逃得出手去。
方玉琪裝作不敢抬頭模樣,漸漸走近,距離九陰夫人只有五尺了,他站定身子,慌忙拜了下去!
不!就在他將跪未跪的一剎那,右腕疾抖,寒氣砭骨,一縷銀練,往九陰夫人前胸激射而去!這是“大羅天劍”中最厲害的一招“閃電問心”,配合了凝聚已久的“六合真氣”,直透劍尖!
別說血肉之軀,即使銅鑄鐵打,這一劍也得透個窟窿,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九陰夫人依然端坐如故,只不過身子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
方玉琪手上枉自執著一柄兩百年前雪山神尼鋼母鑄成的“銀練劍”,枉自用上十二成力道的“六合真氣”。
一劍出手,只覺劍身似乎碰上了一層無形勁氣,往劍尖上彈來!
“嘶”“嘶”“嘶“嘶”!只有自己才感覺出來,一陣連珠輕震,劍尖還是破竹直人,但震動一陣比一陣強烈,自己一條右臂,已無法負荷!
錚!在刺到距離九陰夫人身前兩尺光景,再也刺不進去!
果然遇上了“玄陰煞氣”,方玉琪大驚失色,急忙用力抽回長劍,返劍入鞘,身子撲的跪了下去,口中說道:“恭喜夫人,瘴毒無恙!”
九陰夫人晶瑩如玉的臉上,飛過一絲驚異之色,但此刻早已平復,望了方玉琪一眼,左手輕抬,徐徐的道:“你起來!”
站在九陰夫人身後的四個宮裝少女,眼看這位俊美如玉的少年,向夫人突起發劍,全都驚得花容失色,但她們久知夫人武功通玄,雖然驟遭變故,依然不敢作聲。
此時滿以為夫人必然暴怒,眼看這俊美少年就得橫屍花廳,芳心又不禁替方玉琪暗暗惋惜,那知夫人竟然若無其事,反而叫少年起來,不由個個臉上都流露出詫異之容。
方玉琪自然更大出意外,他可事先早巳籌思妥當,聞言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子,躬身道:“弟子奉總壇主之命,兼程趕來,向夫人至報定期消滅江湖各大門派的五年計劃,不想昨晚誤飲毒泉潭水,所幸為蓑衣丈人所救……”
九陰夫人點頭道:“嗯,你遇上了蓑衣丈人?”
方玉琪見她並無怒容,心頭大定,接著道:“蓑衣丈人因知第子乃是玄黃教下,便提起夫人,曾說當年夫人身中桃花瘴毒,因發現已晚,瘴毒深入骨髓,雖存解藥,難以除根,數十年後,仍有復發的可能……”
“唔!”九陰夫人輕唔了聲,並未許聲。
方玉琪續道:“他曾說本年曆閏萬月,正是六十年潛伏餘毒,來複之期,他耽心夫人可能在此一時期復發,如一經發作,極易導致走火入魔。”
“唔!”她還是隻唔了一聲。
方玉琪續道:“弟子心中一急,叩問如何始能證明發與不發?他說夫人已練就‘玄陰煞氣’,刀劍所不能傷,如出其不意,拔劍相刺,‘玄陰煞氣’依然無損,即是瘴毒不再復發之兆,弟子一時情急,冒死一試,伏望夫人垂察。”
九陰夫人微微頷首,意似嘉許,一面問道:“那麼龍步青叫你送來的計劃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