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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周廊上,點起無數明角燈,照耀如同白晝。大廳中間,也早已擺好二十幾桌,鋪上白色桌布,和純銀的杯筷匙碟,好像披麻教主準備在這裡大張筵席,款待賓客!
披麻教主把大家引到大廳前面,舉手肅客,朗笑道:“盂某接到桑令主的通知,得知各大門派掌門人前來,臨時準備了水酒粗餚,不成敬意。”
錘二先生還沒開口,皓首神龍龐士奇大笑道:“老朽等一行,全都各自備有乾糧,前山休息之時,早已吃飽了,盂教主盛意,看來只有心領。”
青師太介面道:“孟教主,我們明人面前不必說假,玄黃教鬼鬼祟祟的把我們引到此處,到底有什麼陰謀?”
披麻教主孟壽昌聽得絲毫不以為意,依然滿臉春風,朗朗笑道:“盂某隻是一番敬意,諸位且到裡面請坐。”
說著連連肅客。
大家進入大廳,落坐之後,便有二十餘名上身赤裸,周身緊裹黑布拖地而行的苗疆少女,送上香茶。
那手揮伽楠線香的天蠱女等三人,也款款走入大廳,把三支伽楠香插入大廳正中的一隻古銅香爐之中,然後退到披麻教主身後,垂手而立。
披麻教主回頭道:“吩咐他們開上酒席。”
身側的天花女躬身領命,立刻傳下話去。
鍾二先生哈哈笑道:“孟教主盛情心領,玄黃教桑令主把老朽一行,領到此地,究竟有何見教?還請孟教主明白見告才好。”
披麻教主連忙起身拱手,正色道:“孟某久仰中原各大門派盛名,難得各大門派親臨,盂某略備水酒,出於至誠,鍾大俠和各位見請勿疑。”天地教副教主黑幡追魂索煥堂冷笑一聲道:“玄黃教安排下這一絕地,自然不懷好意,姓孟的,你何必假心假意,跟我們來這一套?”
矮冬烘孔繼明手中羽扇,指了一指,搖頭晃腦的道:“孟教主附庸玄黃教者也,當前盛運,寧非安排毒餌,欲作一網打盡之舉乎?”
披麻教主盂壽昌哈哈大笑道:“孟某如有一網打盡諸位之意,何用在酒菜上下毒?”
他說話之時,二十個苗疆少女,業已手託銀盤,紛紛上菜。
剎那之間,海陸陳雜,桌面上擺了十來盤萊餚,同時替大家面前,也斟滿了酒。
披麻教主舉起大杯,大聲說道:“山居簡陋,諸位又以此見疑,但孟某區區敬意,出自肺腑,先乾此杯。”
話聲一落,果然一飲而盡。
要知披麻教發跡苗疆,善於使毒,江湖上誰都知道,是以儘管他先幹了一杯,大家還是沒稍動。
當然不用說滿桌酒萊,就是連幾口香茶,也沒人喝過半口。
孟壽昌瞧在眼裡,絲毫不以為意,微笑道:“披麻教原是擅於下蠱,諸位不能見信,自亦難怪,但孟某一番敬意,總算盡到。”說到這裡,回頭朝天蠱女等三人,道:“你們下去準備一下。”
他這“準備一下”,傳到在座群俠耳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他敢情眼看狡計不成,又另出花樣了?
天蠱女等三人,躬身領命,俏生生的向廳外走出。
盂壽昌等三人走後,又朗朗笑道:“諸位掌門人難得聚會,敝教一向僻處苗疆,實在搬不出什麼,以娛佳賓,小徒們略諳歌舞,苗蠻之音,有汙清聽,諸位幸勿見笑才好!”
大家見他一味卑辭謙恭,始終不提玄黃教之事,自然疑竇叢生,不知他心中包藏著什麼陰謀?
此時只聽小出腳下,弦管大作,四隊上身赤膊,臉上塗著各種顏色的教徒,一路吹吹打打,連蹦帶跳的從四條花林通道中走出,步人山下草坪,各循石級,分由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朝小山頂上走來!
刺耳樂聲,互相呼應,簡直難聽已極。
一會兒工夫,這四隊鬼怪似的漢子,業已在大廳前面會合,樂聲喧天。
在他們參差遊走之際,漸漸圍成一圈,一邊吹打,一邊蹦跳,繞場三匝,樂聲逐漸低沉,終於停了下來!
就在樂聲乍歇,圍成一圈的人,也由正面緩緩分開,變成一個半圓形。
中間忽然多出三個上身半裸,肩臂全露在外面的白衣少女,長裙曳地,赤著雙腳,朝廳上躬身為禮。
這三人當然就是披麻教主孟壽昌門下的天魔、天蠱、天花三女,只是她們何時走入圈中去的,誰也沒看清楚。
大廳四外走廊上的燈光,隨著三女的出現,除了廳前依然大放光明,其餘東、西、北三面,突然熄滅。
鬼怪似的樂隊,開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