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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唐俊被他的動作駭到,跪爬過來,抱住他的腿,眼淚又嘩嘩地流下來,顫聲道,“大哥你別這樣,是小五的錯,是小五不孝,隱瞞了大哥……小五與若塵相處六年了,他長得與霜塵很象……小五,小五……放不下霜塵,嗚嗚,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小五錯了,請大哥重重責罰……”
“跪好!”唐傲喘了兩口粗氣,努力平息自己胸中翻湧的情緒,冷聲道,“既然知錯了,為兄不多罰你。五十下,讓你記住教訓。過後你若與若塵馬上斷絕來往,好好對待弟妹,此事一筆揭過,永不追究;如若不然,為兄親自打斷你的腿!”
“是,是,小五遵命。”唐俊抽抽噎噎地應著,自動把臀部翹起來,頭埋在臂彎裡,“請大哥責罰。”
龍朔與唐玦跪在裡間,雖然隔著房門,可屏息凝神,還是可以清晰地聽到外面傳來的抽打聲。“嗖——啪”、“嗖——啪”,凌厲的風聲,藤條著肉的脆響,中間夾雜著唐俊一聲聲壓抑的悶哼,以及他的報數聲
唐玦不由自主地手腳發顫,小臉發白。他知道父親用了內力打下的藤條有多少威力,他記得有一次,他師兄蒙遠因為犯錯,被爹責罰,打了三十藤條,那臀上的腫痕條條都有一指多粗,烏黑猙獰。蒙遠足足養了大半個月才下得了床,如今五叔被這五十藤條罰下來……
龍朔見他緊張的樣子,悄悄靠近他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溫暖的掌心給唐玦帶來安定感,唐玦漸漸平靜下來,連地板上升起的寒意也似乎減輕了許多
“腿麻麼?”龍朔輕聲問道。
唐玦微笑搖頭:“我們唐門子弟,誰沒有一個鐵屁股、一個鐵膝蓋?都是從小被練出來的。”
龍朔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調皮鬼,被爹打得這麼疼,還能笑得出來。”
唐玦鳳眼一眯,唇角微微勾起,目光閃亮:“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人生要及時行樂,才不負來世間一遭。大哥就是笑得太少啦,這樣人會老得很快哦。將來還沒娶到老婆,你的額頭就長皺紋了,誰還要你?”
龍朔氣得一個暴慄敲上去:“就你貧嘴!在爹面前要是敢這樣,小心天天被爹賞耳刮子。”
唐玦哈地笑出來:“大哥你當我傻啊,這叫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大哥連這點都不懂麼?”
龍朔反手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打在他臉上:“小小年紀就懂這個,真該打嘴!誰是人,誰是鬼?難道爹是鬼不成?”
唐玦誇張地捂著臉,眨著鳳眼,唇邊卻止不住溢位小狐狸般的笑容:“我只是打個比方,哪敢說爹是鬼啊?”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外面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緊接著是粗重的喘息聲、抵制不住的呻吟聲,還有唐俊喃喃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大哥……疼……大哥……”
龍朔與唐玦不禁一凜,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開啟門衝了出去
然後,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唐俊赤身裸_體地跪趴在地,舉起的臀部上已經佈滿傷痕,就象開了一個染坊似的,紅的紅、紫的紫、青的青,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底色。鮮血沿著他的大腿流下來,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血泊
而唐俊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滿頭冷汗沾溼了鬢角的頭髮,沿著臉頰流下下巴。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嘴唇被咬得血跡斑斑,看樣子已經快跪不住了
“爹!”龍朔不顧一切地跪下去,伸手拉住唐傲的袖子,懇求道,“請爹手下留情,五叔,不,五爺已經受不住了,爹難道捨得打死五爺麼?”
唐傲的手僵在半空,看向唐俊,正好唐俊也微微側過頭來。兩人目光交接,唐傲從唐俊眼裡看到有些渙散的目光,心狠狠一疼,手中的藤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人無力地往後退,跌坐在椅子裡,啞聲道:“朔兒,玦兒,你們把五叔扶起來,扶到裡面的榻上去。給他處理一下傷口,上點藥。”
“是,爹。”龍朔答應一聲,與唐玦一左一右去扶唐俊。誰知唐俊用力推開他們,拼命跪直身子,向唐傲叩了三個響頭:“小五謝大哥責罰,小五自知有罪,這就回去面壁思過,小五懂規矩……不要上藥……”說罷不顧兩個侄兒在面前,直挺挺地站起來,一件件把衣服穿好,最後繫好腰帶。
龍朔看著他,只覺得他的動作從容到極點,那雙剛才還沒有焦點的眼睛裡,慢慢攏起一束清冷的、搖曳而深沉的光。等到他把衣服穿好,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平日那種溫和內斂、一切不著痕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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