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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交鋒一回合的結果。若要全力一戰，如今躺著的就不是毒龍。而是條龍屍了。

它勉強動了動，說話都艱難：“好厲害的兩個人類，我居然還活著。哼。此次我雖然失敗得很狼狽，但至少我還活著。待我恢復完整，便廣邀其餘神獸。不管是否認識的，去將你們兩人擊殺。你們這等妖孽般的人物血液，想來很多神獸會垂涎。”

毒龍剛剛挺起身軀，卻驚駭地發現一道滿身鮮血的身影走來，淡漠地看著它。

……

納蘭雨回來了。

先前毒龍偷襲過他，他沒有將之擊殺，是因為端木孤城在場，他不能為了其餘的生物浪費內力。

但是眼下，端木孤城突然逃走，他自然要好好和這毒龍算賬。

“你想做什麼？”毒龍艱難地出聲。巨大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驚慌。

它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納蘭雨的對手。更何況它現在身受重傷，怕是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了。

納蘭雨淡然上前，平靜地道：“我對落井下石的人。十分厭惡。”

毒龍緩緩地後退著：“但我不是人啊……”

“這並不重要。”

納蘭雨一步踏前，瞬間百丈，來到了毒龍的近前，手中握著寒光四溢的聽雪劍，可怕的光芒照亮的毒龍林。

“不！”毒龍搖頭晃腦，不願相信即將發生的事實。身軀一個勁地倒退。

哪怕它的理智告訴它，不論怎麼逃都會是同樣一個下場，它依然要跑，依然會為了自己的生命爭奪每一絲的機會。

可惜，它逃不掉。

毒龍林中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

半晌，納蘭雨又走出了毒龍林，向山洪關回去。

毒龍的肢體被他分解，丟入了鼎中世界……這些可都是好材料，能有諸般用處，帶回吹雪閣也是好的。

……

山洪關。

一場大戰落幕，血與骨飄灑在關外，血流成河，不知多少強者倒在了那裡。

天盟的人暫時退去了，仙盟的人亦是黯然歸來。

宗師！

這是何其尊貴的稱號，可如今的江湖，宗師每天都要死去那麼多，將血骨灑在土地上，徒留生者心傷淚流。

仙盟和天盟的人，如今有宗師走到關外，不是開戰，只是收拾滿地的瘡痍，將己方的身死者帶回，總不能客死他鄉，還沒有葬身之地。

當然……屍體稍微完整點的，當然可以帶回來。可若是血肉模糊，難以辨認，甚至已經粉身碎骨的人，那就沒辦法了。

這個時候，是兩大陣營唯一沒有衝突的時刻，唯有黃昏的光灑在諸人身上。

“唉，又死了太多人。”城牆下，總有些宗師看著外面鮮紅的場景黯然嘆息。

他們的身上也染著血，可能在下一次的對決中，自己也將成為屍骨中的一捧血土，被別的宗師感嘆。

……

納蘭雨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副夕陽西下的景色。

沒有美感，只給人殘酷的感受，一具具生前能夠呼風喚雨的人，卻成了冰冷的屍體。

“這次我們死了多少人？”

“宗師畢竟難死點，可人數也不少啊……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別人議論紛紛，納蘭雨的行走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

他的視線在城牆下掃過，一具具還能辨認的軀體，被其餘宗師緩緩地抬進來。

“嗯？這是……”納蘭雨的瞳孔忽然一縮。

他霍然衝到了前面，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將一尊死者臉上的秀髮撩開，看到了那張緊閉了雙眼，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這是他的熟人。

“影神！”納蘭雨顯得不可置信：“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納蘭雨遭到了很大的打擊，他沒有想到，自己決戰回來後，竟會聽見這樣一個噩耗。

他與影神見面的次數不多，但畢竟出自同門，且影神對他有過幫助，一直被他當作朋友對待，可如今影神卻死在了他的眼前！

他不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是誰！是誰殺了影神！”納蘭雨怒吼道。

旁邊的人看著這幅場面，嘆了一聲沒有言語。

這種情況，在這裡的人見得多了，可是又能改變什麼？

沒有壓倒性的力量殺進天盟中，這種對持就會一直存在，傷亡也將不會停止。

今日，是別人的朋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