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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關係

黎明的光灑下，四周的人像是突然消失了。

不遠處，可清晰看見一座高聳的城牆，透露出一股磅礴的氣息。

此地是京城外，甚至是距離相近的位置，四周有古木成林，飛鳥成群。

但在一抹殺氣迸發出來後，林中盡是驚鳥，漫天亂舞，遙遠地逃離而出。而在四野，則綻放出了比花兒還嬌豔的鮮血。

戰鬥已經開始，三大幫派乃至其餘勢力的人，都參與了進來，也不知捲進了多少人。

唯有中央一片地帶較為空曠，僅有兩人相對而立，無人干擾。

納蘭雨，一襲綵衣，長髮飄揚，眉眼間盡是淡漠，冷得彷彿要化作冰，粗長的玄木重劍已握手中，環繞著藍色的罡氣。

他的對面是納蘭侯傑，一個讓他深惡痛絕多年的男子。

納蘭侯傑乃是個不世梟雄，丰神如玉，神色沉穩，揹負著雙手站在那裡，看著納蘭雨的雙眼亦是冷漠，冷得就彷彿不認識一般。

可他們明明就應該很熟悉！

“今日江湖斬你，來日我亦會前去納蘭世家拜會。”納蘭雨壓低著聲音深沉地道，眸子中跳動著凝實的火焰。

“哼，不孝子。”納蘭侯傑冷哼了一聲。

他們曾經的關係，最早的關係，初時的關係，正是父子！

明明是一對父子，可最終卻演變成了如今的情況，其中究竟發生了多少複雜的事情，他們已經無力去思量。彼此只知道，相見便是大敵。

“這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納蘭雨質問道，目光如火地盯著納蘭侯傑。

“身為父親，身為家主，我便有資格說你。”納蘭侯傑冷冷地道：“反倒是你，上不敬家族，下不尊倫理，枉姓納蘭！”

“身為父親？”納蘭雨的神情突然有了些變化，似乎自嘲，又有淒冷，指著納蘭侯傑，低沉言道：“你的確是個好家主啊。但你，又什麼資格將自己當作一名父親？什麼父親，會是你這樣的？你不但不配但父親，你同樣也不配當一名丈夫，你禽獸不如！”

“混賬！”納蘭侯傑的情緒發生了波動，臉色幾度變化，冷言道：“我配不配做一個丈夫，不是你說了算的？”

“那誰說了算，端木玉喬？”納蘭雨嘲笑道：“母親已死，你的妻子已死，等於你親眼送她去死的，她自然無法責怪你，儘管她生前也不曾怪過你。而端木玉喬，這個後來之人，只是家族的交易品而已，她又如何能怪你？但這樣，能證明你是個好丈夫麼？好丈夫，會親自送妻子去死？”

“你在亂說些什麼？”納蘭侯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怎麼？我說的還不對？”納蘭雨幾乎要吼出來。

他不禁又想起了昔日那沉痛的歲月，一直陪伴在身邊的某道人影，再無法看見了，就如同天邊的雲彩，終歸散去，如何也無法再見。

他的心好痛，如同刀割。每每憶起往日的事宜，他總是如此，難以剋制，無法自拔，每一分一秒都像是有匕首從心頭透過。

刺目的光焰自他的身上迸發出來，襯托得他如同從藍色的火焰中走出來一樣，罡氣四射，滿地瘡痍。

“端木世家欲和納蘭世家修好，這本是好事。”納蘭侯傑盯著納蘭雨道：“為此，端木世家決定嫁來端木玉喬。但唐夢雨她卻百般阻撓，讓兩大家族生出間隙，被殺算是還罪……”

“滾！”納蘭雨直接咆哮了出來，喝道：“妻子身死而不顧，親子也能一劍刺出，納蘭侯傑你可真夠絕情的。無需再多言了，今日我便要斬你在劍下！”

“也好。”納蘭侯傑的手上出現一副黑色的拳套，道：“你逃離後，我一直未能尋到你，今日便現在遊戲你打壓打壓你，來日現實找到你，再以正家法！”

納蘭雨露出一絲冷笑，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昔日淒涼的種種事宜，曾經痛苦的件件事情，讓他覺得渾身彷彿都要燃燒般。

他不願壓抑，不再壓抑，直接挺劍衝了上去。

如今的納蘭雨強到了何種地步，世人大多都不知道，納蘭侯傑亦然。他只知道納蘭雨修成了罡氣，恐怕功力已不比自己弱。可實際如何，卻無從得知。

但納蘭雨亦是不明納蘭侯傑的站力如何。他對納蘭侯傑的瞭解，僅是現實中的戰力，以及前段時間納蘭聽雨的描述。

戰鬥起來誰勝誰負，彼此都不知道。可他們卻必須要戰鬥，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