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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咽喉之地,高句麗借這一仗狠狠遏制住了這處要塞。
美川王膝下唯有一子一女,大獲全勝之下,便恩封兒子高邑珠為遼東郡公,女兒高玉素做了樂浪公主。
可高玉素這樂浪公主的位子還沒有坐熱,慕容傀隨即起兵報復,美川王分兵五萬駐守三面懸崖的北道關馬山城,自己則依恃天險,帶了少量兵馬據守南道。
他萬萬沒料到,慕容傀帶了四萬大軍從南道猛烈進攻,美川王全線崩潰,被慕容傀部下活捉。
慕容大軍乘勝追擊,攻入高句麗首都丸都城,美川王妻母皆被俘虜,唯其子女逃竄往樂浪。
燕王慕容傀發了高句麗的王墳,縊死美川王,繳獲高句麗累世的財富,俘虜男女合計五萬口,將丸都城一把火夷為平地。他也不派兵追擊高句麗的後人,只下令原地駐紮,命人將美川王的屍體縛於馬後,天天雷打不動地繞著丸都城的斷垣殘壁跑三圈。
未過十天,悲憤的高邑珠便帶著漢江以南的三韓盟軍殺回來,意圖奪回自己父親的屍體。
守株待兔已久的慕容騎兵們早就等著這一遭,五萬大軍一路馳殺,高邑珠所帶的高句麗餘孽和三韓的那群還披著獸皮的野人,被鮮卑鐵騎踏成了肉泥。
慕容傀一路所向無敵地衝到了這塊土地的最南邊,他將殘餘的高句麗人及三韓原住民遷移到遼東,總計約六萬戶二十萬口,極大地壯大了慕容鮮卑的實力。
在高句麗被虜獲的經營十幾代的傾國財富之外,遺民還獻上了有高句麗第一美人之稱的美川王僅剩的骨血,高玉素如今已被剝奪了公主封號,一身縞素地被送到慕容傀面前。
才下戰場的男人,身上有股揮之不散的濃重的血腥味,提醒旁人他是才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最終勝利者。
高玉素臉色慘白,想吐吐不出來,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害怕死亡,男人的臉隱在鐵葉所編的頭盔之後看不分明,然後他令人將她帶下去換衣服。
她被隨行的侍人刷洗乾淨逃難的風塵,長了蝨子的高麗皮袍和連檔外褲被投入火中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高玉素被老奴隸粗糙的手抓著套上漢人的右衽短衣,下著十二幅間裙,裡頭只有類似綁腿的脛衣,胯下中空,連腿都邁不開。
高玉素被人推搡著進了大帳,燭火昏暗,她倒在褥子上,裙子被高高掀起蓋住了臉,此刻她恨不得自己昏死過去才好。
有冰涼的淚水滑入髮鬢,高玉素拿袖管抹抹眼淚,下意識地摸到肚子上:十年了,或許這次自己可以有所作為,那兩人聯姻之時,可是昭告天下別無他子的。
有小黃門在漏夜匆忙入了建業燕王府,笑眯眯朝草草梳妝的高玉素道:“女郎,這便隨我去見燕王吧。”
慕容傀將曹姽一路扛著回了含章殿,看她在大虎小虎的服侍下用飯梳洗,又把她抱到榻上,親手給她換衣。
他大手扒拉下曹姽腳上一雙小皮靴,皺著眉就往邊上一扔:“都說江左豪富,這皮忒差,改日阿爺給你硝制一雙女娃娃的小鹿皮靴。”
曹姽被他撓著腳心,頓時“咯咯”亂笑縮到榻上,這時光如此珍貴,讓曹姽笑著笑著突然莫名悲傷,便吊在慕容傀的脖子上不肯下來。
慕容傀無奈只好斜倚在榻上,拍著女兒的背問道:“阿奴,你睡不著?”
“那阿爺給我講故事可好?”曹姽哽著嗓子撒嬌道,突地想起膽敢把原屬於自己的金步搖戴在頭上的高玉素,委屈便全然不見,只餘憤怒,便故意問道:“就說說阿爺是怎麼認識孃親的?”
慕容傀難得迷茫地“啊”了一聲,方才笑道:“你這小鬼頭,怎的想起問這個?”
他換了個姿勢,將曹姽摟在懷裡:“阿爺當年在鮮卑失勢,被庶出大哥屠盡滿門,妻室兒女無一倖免,只好帶了幾個親信連夜奔逃,投奔幽州都督王浚。王浚早年靠鮮卑鐵騎抵擋匈奴人,頗有些戰績。時值北漢大將石匡詐降王浚,王浚不敢得罪戰所披靡的石匡,又輕信他有歸順之心,便開了城門接受了石匡幾千頭牛羊的獻禮。”
曹姽聽得有趣,一躍而起跪在榻上道:“那石匡帶了幾千頭牛羊,出手闊綽,心意實足啊!”
慕容傀聞此幼童稚言大笑數聲,摸了摸曹姽的頭:“傻阿奴,幽州城才多大,幾千頭牛羊把城裡堵得嚴嚴實實,讓駐兵動彈不得,王浚豈不是隻能等死?然王浚身邊有個年紀輕輕的謀士韋南,見主公不聽勸解,便暗暗傳令下去讓幽州城每家每戶挖出又深又廣的地窖,只要把牛羊驅趕進去,就盡歸這家所有。又調集了兩百人的強弩守在城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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