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第2/4 頁)
對她盡力微笑起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握著門把手,只有上半個身體探出門外,大概是沒有穿衣服,她把白色的被子直接當棉襖披在身上,看起來像一隻白白胖胖的大蟬蛹。
胥喬朝她走了過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還不睡在做什麼?”
“我睡不著。”
雖然是在抱怨,但她的語氣卻是歡快的,句尾有一絲上揚,好像在撒嬌。
她的臉上紅霞未散,溼漉漉的眼睛裡還看得見情慾湧動的痕跡。
她很開心,開心的原因是另一個男人。
胥喬的心靈彷彿和身體割裂了,他的心靈正在承受肝腸一寸寸斷開的痛苦,身體卻宛若平常地替她裹緊了四處漏風的被子。
“快回去躺著,小心著涼。”
儘管他的心靈痛的說不出話,他的身體卻可以替他輕柔如常地說出他想說的話。
金鯉真高高興興地“哦”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胥喬跟著她走了進去,在冷冰冰的空氣包裹住他的一瞬間,他的腳步停住了,一股狂怒衝上了他的頭頂,身體因此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已經走到客廳的金鯉真似乎發覺他沒有跟上,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還不進來?”
客廳的玻璃窗大敞開著,窗邊的薄紗在夜風吹拂下輕輕晃動,胥喬看著她從棉被下露出的白皙小腿和雙腳,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脹到極限的氣球,即將被胸腔中翻湧的悲痛撐破了。
他脫鞋走進冰冷的客廳,柔聲叫住已經轉過身繼續往臥室走的金鯉真:“真真。”
胥喬走到停下腳步的金鯉真面前,矮下身體:“單手抓著我的肩。”
金鯉真沒有多想,從被子裡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來,抓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胥喬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他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有片刻僵硬,在他站直身體後,又逐漸放鬆下來。
胥喬抱著她,大步走進臥室。
臥室裡的窗戶也是開著的,凌亂的被單和枕頭沉默地訴說著這裡曾發生過什麼,這一切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血肉上慢慢凌遲。
胥喬將金鯉真安置在房間角落的一條沙發椅上,面無表情地捏緊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後大步走出。
“胥喬。”金鯉真在他身後說。
他第一次對她的聲音置若未聞。
他開啟中央空調,溫度調到最高,然後穿行在每個房間,關上所有洞開的窗戶。
做完這一切後,他一步步地走回金鯉真面前。
昏暗無光的臥室裡,她蜷縮著身體坐在暗紅色的沙發椅上看他,蓬鬆潔白的羽絨被包裹著她嬌柔的身體,只露出了一張可憐又可愛的巴掌小臉和幾縷烏黑的長髮。
她的眼睛圓圓的,又黑又亮,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這雙動人心絃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他,胥喬從烏黑的瞳仁中看見了自己束手無策的可悲身影。
他在她面前慢慢蹲了下去。
強烈的痛苦如海浪淹沒了他,他無聲地喘息著,垂下的額頭隔著一層被子貼上她的膝蓋。
強忍多時的眼淚從眼眶中湧出,源源不斷地衝下臉龐,一滴接一滴地砸在地上。
他渾身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運轉到最大功率的中央空調呼呼地往外吹著熱氣,冰冷的房間逐漸升溫,金鯉真一動不動地看著胥喬不斷顫抖的背影。
金鯉真心裡有無奈,有不耐煩,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不僅撇下奶源專門回來看他,還允許他戴著手套摸摸自己,難道他還不滿足嗎?
人類講究從一而終,可是她並不是人類呀。
她不想餓肚子也有錯嗎?
“你是因為我和別人睡覺,所以這麼傷心?”金鯉真問。
他的頭在她的膝蓋上輕輕搖了搖。
“是不是以後我每一次和別人睡覺,你都會這麼傷心?”
他還是搖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金鯉真問。
他用力搖頭,淚水浸透被子,刺痛了金鯉真的面板。
金鯉真不由往後縮了縮腿,她盯著胥喬的後腦勺說:“那你哭什麼?”
“為什麼……”
金鯉真看見他顫抖得更厲害了。
胥喬青筋畢露地雙手死死攥著地上的被子,泣不成聲地說:
“為什麼我視若珍寶的人……他們都不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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