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
瓷茶杯子,破碎了一地。
留下一灘茶葉,水漬濺得到處都是。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一抹白色的身影,疾風一般的捲進了半合著門的屋子裡。
霽雪清清冷冷的望了穩婆一眼,撥了她就往屋裡走去,也尾隨著溫玉後頭,把門給關了。
只留下一群手足無措的人在大廳,候著。
屋子裡光線沒外面亮,
溫玉在我榻邊俯下身子,執著我的手,一張溫潤如於的臉此刻寫滿了憐惜,手也顫得厲害,“卿兒,怎麼樣了……堅持住。”
“疼……我疼。”
“知道,這我都知道。”他極痛心得抱著我的頭,“試著用力,求你了。”
我笑得苦澀,氣息很微弱,支撐著斷斷續續的說:“都說了得動刀子,你們就是不肯……此番折騰,還不是生不下來,我……真的沒力氣了。”
我撐著身子想起來,迷迷糊糊的我只覺得,天昏地暗的。
只看到霽雪慌亂的神情,
指間一閃,像是銀針,卻不敢往我身上扎。
我想笑卻再也扯不開嘴角了,我知道霽雪想說什麼……他那想說卻又沒說出口的,我都知道。
這讓我想到了曾經……那段刻意遺忘的過往。
記得那時我還在竹林療傷,那會兒被魅舐傷得真不輕,霽雪每一次為我診治手都止不住抖,而且還抖的特別厲害。
我卻裝作沒看見,笑著說,小痛小病找你真好,果然家裡有個懂醫術的就是方便。
他手一滯,卻仍舊繼續給我弄傷口。
那會兒可真疼……
因為被下了蠱毒,得在肩頭劃一個大口子,把被玷汙的血擠出來,弄些蠱蟲最怕的東西種下去,與之相剋。
我卻也能忍,
死咬著沒哼一聲,我知道他是心疼的。
他幾乎下不了手,我流得血越多,他手越抖……我都不敢相信他這就是世上大名鼎鼎的毒仙子,能起死回生的神醫。
所以後頭,他寧願損害自己的精元,白了一頭的發,餵我他自己的血,也不在我身上動刀子了。
他真的很傻,
傻透了。
我曾經問他,我若是快要死了你會醫我麼。
他說,不會。
為什麼,你不是神醫麼。
醫人不自醫,何況是對你……如果哪天你真快死了,怕是我也不遠了,關心則亂,對你我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只要一想著你的命就在我的手裡,就是那個銀針手也會顫抖。
那天,風吹著竹葉嘩嘩作響。
他轉身望著我,顯得是那樣欣長挺拔,但又帶著一份柔和,笑得不沾風塵,恍若仙人。
他說,我不會讓你受這個苦,情願痛得是我。
那一日,風很大,他的懷抱卻溫暖到了不想讓人離開。
他擁著我,將我摟在懷裡,一起看斜陽。
竹林蕩起一片碧海波濤。
這一切恍若是一場夢,
夢,真好。
沒有疼痛,也不會悲傷。
可是卻有了許多的舊事,無數無數的浮光掠影在腦海裡顯現,那般讓人無法釋懷,甚至不想睜眼。
“卿兒……”
“卿兒醒一醒。”
誰在叫我……討厭。
一時間像是所有的知覺都恢復回了,漫天鋪地的疼襲了過來,我眉都蹙了起來,哼吟了一下。
隱約中感覺手被執起了,一片溫軟碰觸到了手上的肌膚,一個淺吻也能這般情深意切,“孩子生下了,你不想看麼?”
孩子?!
可不是麼……那麼響亮的啼哭聲。
我驀然瞪大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便是一片模糊不堪的朦朧,看不太真切只知道許多人都聚集著,圍著一個小傢伙在逗弄。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起來。
弘氰摟著小傢伙,輕輕晃著,指尖還撥著輕輕逗弄,“這眉眼,長得和我真像……簡直一模一樣。”
娃兒響應的哇了一聲。
贗狄像是在看希奇物一樣,大掌笨拙的幫小傢伙捻了一下小被巾兒,“嗯……這耳朵和我像。”
“小傢伙笑起來和我一個德行兒,真可愛。”詩楠把扇子插在腰間,爭著要來抱,卻被人擠開無法到手,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戳著那一團小臉蛋。
霽雪站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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