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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貴理虧,乾涸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沒音兒,從長凳上虛軟下來,扶著屁股側邊站了角落。
林姨娘掃了個來回約莫知曉後咋舌道,“唉喲,這是怎麼挑的,一個兩個都是這毛病。”
負責選人的阮姨娘皺了皺眉,“蓁蓁,是姨娘眼拙了。”
“唉姐姐,我不是說你的意思,實在是這巧的,叫個什麼事嘛。”林姨娘方才那話就是對著阮姨娘去的,等阮姨娘發話又自個圓回來,過過嘴癮。
“小姐,是老奴教子無方,竟敢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老奴一定好好管教,該罰罰,絕不輕饒。”陳管事忙是說道。
謝蓁看著她一番表態,不急著下定論,反而提了另一茬,“姨娘來得正好,上回玉翹出事你們也在,那些個金銀首飾是由陳管事從玉翹那屋搜出來的是罷?”
“……是啊。”林姨娘一貫的捧場。
陳管事卻是倏然變了臉色。
“那陳管事可要好好說說,你這兒子說的分明是你拿過去的,這倒奇了。”謝蓁覷向人,好整以暇道。
阮姨娘聞言沉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對向陳管事。
後者在一眾目光下額上沁出細密冷汗,暗暗溜向角落的小兔崽子,眼神怨懟,都是給連累的。
“陳管事應當也知道我最討厭彎彎繞繞,糊弄我的,你那兒子已經親身示範,陳管事一把年紀該不會想受那皮肉之苦的罷。”謝蓁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偏偏還噙著嘴角,帶著似笑非笑。
陳管事臉色一白,“老奴……老奴不敢。”隨即目光往林姨娘處一眺,神色躊躇。
謝蓁看著母子倆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也是這些時日查詢幕後之人沒有半點頭緒耗盡耐心,便開口招呼護院,就看陳管事撲通一聲跪下,悽悽喊道:“林姨娘,這回的事兒你可得幫幫老奴。”
林姨娘跳了一跳,忙抽開了那隻被陳管事握著的手,瞪著眼怒喝:“你胡說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老奴實在是兜瞞不住,林姨娘……老奴一個人背不起啊……”陳管事跪著膝行去林姨娘跟前,只好像是賴準了她一定。
“你個老刁奴胡說什麼!”林姨娘甩不開她,這時又氣憤又慌張,恨不能抬起腳在這人身上踢上幾下洩憤。
陳管事悽絕的哭喊道:“林姨娘——”彷彿是見此路不通,她又轉身去了謝蓁跟前:“大小姐信老奴,老奴哪有這樣大的膽子,一切都是聽人交待了去做的。”
林姨娘被這婆子訛上,真是氣得牙癢,張著嘴剛要反駁,就聽阮姨娘開口對著她問:“你且說說,到底什麼事,怎麼又和那玉翹的事扯上關係了?”
陳管事哭得聲淚俱下,“那日大小姐身邊的玉翹當著老夫人的面起了一臉的紅疹子,後又牽扯是玉翹偷偷抹了大小姐的脂膏,阮姨娘叫老奴去那丫鬟房中仔細檢視可還有疏漏的地方,誰知老奴才出門就被……就被林姨娘給喊停了下來,說是要交代老奴去做一樁事。”
林姨娘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能聽得下去,當即否認了起來:“你胡說!我幾時叫你了?”她隱約是明白自己中了旁人的套,一時自證不了清明。“一派胡言!你一向阮姨娘跟前的人!又及時輪得到我來指使你半差事?”
陳管事裝出那心虛又怯弱的樣子,目光偷偷掃著林姨娘,小聲嘀咕:“老奴當時也奇了怪,可林姨娘你那會顯得著急得很,恐怕……是情況緊急,不得已才找的老奴。”
林姨娘抬手指著她,著實被氣得發抖,“你個瘋婆子!胡說八道什麼!”
可這口既然開了就沒那再停下來的可能,陳管事立即朝著謝蓁磕了幾個頭,“大小姐,老奴決不能編造了那些事情出來。那日的確是林姨娘指使老奴拿大小姐的幾樣東西說成是玉翹手腳不乾淨的偷!”
“你……”林姨娘真真是百口莫辭,看著謝蓁又看向阮姨娘,“我……我同那玉翹無冤無仇,何必招你去陷害她。”
陳管事只將頭磕得梆梆作響,好像想以此表明得自己所說一切都是真的。“怎會無冤無仇,那日玉翹臉上可險些毀了容的,老奴事後想想,指不定和這個有關。”
阮姨娘聽了一陣,眉頭越皺越深,神色凝重的看向謝蓁:“蓁蓁,你怎麼看?”
謝蓁歪著身子側靠在手枕上,面上也叫人辨不出喜怒,似是斟酌了一下才道:“這人的一面之詞,我也是不信的。”
林姨娘聞言,眼中都閃過了激動的淚花,“蓁蓁,你相信姨娘。”
而阮姨娘似乎也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