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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顯珩聲音也跟著低沉了下去:“那人是萬貴妃身邊得力的太監,刁鑽陰毒得很。而且……此人有個長處,過目不忘。所以但凡得罪過他的人,一眼過後無論多少年都還能記得當初的那人的面貌。他也正是憑藉著這樣本事,才能得以在宮中游刃有餘,受萬貴妃的寵愛。”
這沈梨妝不記得自己見過此人,也不防他曾經在哪處見過自己,那她的身份……這樣想著更是惶然不安了起來。“會不會……叫他發現了?”
宋顯珩眼中亦是有所擔憂,可目光轉向沈梨妝時,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沉吟道:“這或許也是個轉機。”
沈家的案子即便是要重新審也該要個明目,或許,這契機就在萬貴妃那。
沈梨妝唯恐牽累了宋顯珩,只當他說的是寬慰自己的話,心中饒是不好過,黯然懊悔道:“珩哥,是我不好,早知道我該呆在屋子裡的。”皇上病重,朝權一部分由昭王暫代,朝中有人誇之賢王,未嘗沒有私下詆譭其心懷不軌,更是不願他因為自己被做文章惹聖上猜疑。
宋顯珩坦然不迫,見她這樣自責,便笑喟道:“你這邊懊悔就能叫人回來了?何況認沒認出來還是個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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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出來的馬車不過是在昭王府停留了片刻,就又緩緩的搖著朝向宮中去了。
李公公是個不喜歡急的人,慢騰騰的抬手掀開車窗簾子又回頭瞧了巷子深處一眼,只見那輛馬車仍然是停在了那邊。
隨車伺候的小太監稀奇,問起起來道:“師傅,您這是在做什麼?後面有什麼好瞧的?”他也是按耐不住看了後頭景象才開口問的,既然他不懂問了話,手中更是利落的給李公公撥出了桔子出來,將每一瓤新撥好的都仔細抽了經脈才遞過去。
這桔瓣十分甘甜,李公公打量這小小子也算機靈,人也勤快,這才耐著性子點撥了兩句。“你剛才也跟著瞧了,可有瞧見什麼了?”
小太監茫然搖頭。
李公公得意笑了一聲,“等你能看的時候,灑家的這個位置也該叫你做了!”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傻小子,一對招子都不管用的,還怎麼伺候的主子舒心了?你可看清楚可那車子是誰家的?”
這樣就一問,小太監是更加不知道了。
李公公賣了個關,笑著道:“這可要你自己想了,若要是再想不明白,也只能等我先去回了貴妃娘娘的話再指你知道了。”
回到宮中已是幾個時辰後,李公公徑直回了椒房殿覆命。殿內燻著玉蘭香嫋嫋,萬貴妃側躺在軟塌上,玉體橫陳,眉梢含情,往那一躺就叫人心悸。
李公公在她面前也不好端著了,立即上前請安,“按照娘娘的意思,奴才將東西都送了過去……”
萬貴妃叫人抱了只長毛貓在懷中把玩,“還有旁的事麼?”
李公公神情中現出一抹神秘,回道:“奴才方才在昭王府外不遠處地方見著了謝府的車馬,直到奴才回來還在。”
萬貴妃捋著貓咪毛髮一緊,挑起眼簾問:“是蓁蓁那丫頭?”
“奴才沒瞧見人,可在昭王屋中,奴才聞見了好大的脂粉味道。”李公公回的含蓄,可意思已經是再明顯不錯過了。
“喵嗚——”那隻在萬貴妃手底下的貓驟然發狂似的叫嚷了一聲,萬貴妃之前還從容閒適的神色驟然冷了一番,將那貓狠狠丟了出去,“畜生就是畜生,怎麼都收不了性子!”
立即有小太監捉了那貓出去,萬貴妃接了冰蠶絲的帕子擦了手才轉過眼去道:“昭王年輕俊朗,蓁蓁光豔動人,即便是相互愛慕也在情理當中,怎麼叫你口中說出來就帶了一分旁的味道?”
李公公訕訕笑了兩聲,忙應了“是”,可這邊又露出了遲疑起來,“可奴才方才過去的時候,還撞見了一樁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萬貴妃斜過眼瞪了他一記,“你幾時說話也這樣吞吞吐吐了?”
“娘娘恕罪,奴才實在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岔了。”李公公皺著眉頭道:“奴才在昭王爺那似乎見到了……沈青山的女兒。”
這話被說得小心翼翼,可萬貴妃臉上越是起了震動,饒是妝容精緻也掩蓋不住。彷彿不可思議一般,她又問了一遍:“你真沒認錯?”
李公公點頭,“奴才也就這麼一雙招子靈光些,但凡見過一面的居然不可能忘記,這人又是出在昭王府的,怎麼能不確定?娘娘可別忘了,當年沈青山可是昭王爺的授業恩師。”
萬貴妃早就已經皺起了眉頭,一雙眉目中流轉著擔心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