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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見過窮兇極惡的兇徒,他當警察兩年;抓的就是那些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以命搏命的混蛋們;可那畢竟是少數啊!他不明白,為什麼人可以對自己的同類那麼狠!
感覺自己一直浸在滾燙的岩漿,或者別的什麼有強腐蝕效果的有毒溶液裡的許安陽委屈極了,他覺得自己渾身又痛又癢,每一分皮肉,每一分筋骨都感覺那麼的不對勁,不舒服!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在警校時作為國際交換生去m國參加極限挑戰訓練的那段日子,那些猩猩人種的教官總喜歡扯著破鑼一樣的嗓子,操著特地為此現學的半生不熟的漢語粗話,衝著你一邊噴著吐沫,一邊辱罵你祖宗三代。
那時候,每個人都在經受著*折磨的同時也在無限昇華自己的精神承受能力,一天又一天的筋骨打熬,超負荷訓練,堅持下去很難,想結束卻相當容易,只要說一聲‘我退出’就可以,都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把那個單詞已經含在了舌尖,只差輕輕的彈動一下舌頭就可以把它從自己嘴裡吐出去,但他卻忍住了。
這一次也一樣,有很多時候,許安陽都覺得自己只要表示出了放棄,那他立刻就可以解脫,從那似乎無邊無際的痛苦裡,還有那些看不透,想不通裡,完完全全的解脫開來,但他就是不甘心!
他憑什麼死啊?憑什麼死的就是他啊?雖然他家三個兒子,可不是他吹啊,論貼心,論細心,許老大許老二比起他根本就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啊,許老大就是個糙老爺們,許老二就是個生物醫學狂,一個一心撲在公共主義,另一個出櫃宣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們老許家的傳宗接代還得靠他許老三添磚加瓦呢!
還有那些作死的殺人兇手!他怎麼能放任那些人逍遙法外!把他們緝拿收監都是便宜他們了!照他的想法是怎麼著也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許安陽就是在這種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著高叫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情況下第一次從囚禁了他不知多長時候的昏睡中睜開眼的。
當神智逐漸和思維統一到一個頻率之後,許安陽的第一個想法是,他殘廢了。
這個認知讓許安陽又悲傷又憤怒,除此之外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的劫後餘生的小慶幸。
那點小慶幸過去之後,他又開始為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犧牲的隊友悲憤哀愁,反正這種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兩種極致情緒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就把他的腦袋衝擊得快要爆炸一樣的混亂,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逼迫得發瘋時,一個低啞的女聲忽然在距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衝著他平平常常的‘喂’了一聲,之後他就看見自己以為已經被截肢了的手被一隻近似於人手的爪子拎在空中,那個和他面對面蹲在他近前的女人一邊用一卷皮軟尺測量著他的手臂的維度,一邊像是在對他,又像是在問別人一般的說:
“你到底醒過來沒?是的話就做點能證明你是清醒的事出來,不是的話,我就讓你再繼續睡哦。”
許安陽目光依然濛濛的瞧著眼前正對著自己上下其手的女人,腦子裡還沒為現在的狀況給出一個明確說明,但身體卻已經先一步為女人那聽起來稀鬆平常的話而豎起了寒毛。
“居然怎麼喂也喂不肥……”量完男人手臂肌肉資料的嘉莉自言自語的‘嘖’了一聲,轉頭又望向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發呆的男人,對這個從異化開始到現在,第一次沒有表現出狂暴等等喪失理智行為的男人略感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卻看到對方几乎同時的下意識的拼命往遠離她的方向躲。
“呦,知道怕了,那就是真的清醒了吧?”嘉莉興致勃勃的咧了咧嘴,把魔手伸向許安陽,開始用一種很不專業的手法按著他的腦袋扒拉眼皮,扯嘴巴。
許安陽想躲又躲不開,腦子裡迷糊了好一陣才明白對方原來是在對他做檢查。
他趁著嘉莉檢查的間隙,努力用自己還不很清晰的視線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應該是躺在地上,周圍雖然沒有多少東西,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醫院或者治療室,那個正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女人一身軍綠色的長褲短襯衫,雖然看起來十分乾淨幹練,但許安陽一看就知道那身衣服是哪個南方作坊裡做出來的迷彩高仿,再加上他現在待的地方,他確定自己不是被自己人救回來的,他這個樣子難道是……
被俘虜了麼?
“呦,想什麼呢?”嘉莉趣味盎然的瞧著面前神智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的男人,林川是個面癱,她自己異化之後表情也總好像缺乏了許多,不過眼前這個人的表情肌好像沒受什麼影響,從醒來到現在這麼會兒的功夫,一張臉一會兒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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