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那個似乎恢復點神智的女人,還沒鬆口氣,就看見那個女人動作僵硬地在歪歪扭扭的倒在那邊幾個傷者身旁一個個的彎下腰,在他們身旁翻撿起來。
嘉莉先從離自己最近的四個人身上翻找出兩個錢包,然後又從地上好幾個被踩得走了形的無主男士女士皮包裡掏出了五六個錢夾,最後用最快的動作從那些錢包裡抓出所有現金,把加起來一共超過七八千塊的現金全部塞進自己的衣兜裡。
裝好錢後,她從剛才找到的一個看起來相當精緻的小挎包裡掏出一瓶還沒開封的小瓶依雲礦泉水,開啟瓶蓋以後用先仰頭一口氣灌下了半瓶的水,之後把剩下的礦泉水全倒在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小臂上,最後不管自己的手臂還流血與否,直接從地上撿起一件看起來被人踩過無數腳但卻結實依舊的男士開身運動服,胡亂的在自己的手臂上裹了兩道,最後在身後小警察的驚愕注視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她中邪了——
這是嘉莉和那個小警察對於她的所作所為意外相同的評價。
她中邪了她中邪了她中邪了。
嘉莉護著自己那條用運動服遮住傷口的胳膊,口袋裡揣滿了從別人錢包裡掏出來的錢,一路走一路在心底翻來覆去的對自己說,通向地面的樓梯不過短短三十多級,她走得卻是無比的小心翼翼。
不知為什麼總在心裡提防著自己千萬不要像聚光燈下的老鼠一樣被人發現的嘉莉小心翼翼地走上地面之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受到別人的矚目。
地鐵外,負責封鎖通道的工作人員已經被那群多是間接受到擠壓踩踏的傷害,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人們聲討得焦頭爛額。
因為都市中的現代人其實很少有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圍觀起鬨的機會,所以更加要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而據理力爭,另外現在的網路上微博風行,一時間無數人都把自己的手機高舉過頭頂,開著閃光燈和攝影,不停的忙著拍照,取證,要為這條足以獲得一時轟動的社會版新聞抓拍到第一手的圖片以及短片資訊。
嘉莉抱自己那個已經被擠變型的小皮包,費力的在堆集的人群中為自己擠出一條道。
幾個紅綠燈以外的地方,各種顏色的警燈,救護等此起彼伏的閃爍,剛剛被調集過來的交通警察騎著摩托,為那些堵在路口處的警用公務車和醫用公務車開道。
躲在人群裡的嘉莉眼瞧著一輛不知從哪裡開來的白色救護車率先擠過了擁堵的車流,在離地鐵口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她隔著圍得重重疊疊的人群,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女人蹲在路旁,捂著破損了一大塊的臉尖聲抽泣。
還好自己沒有傷在臉上……
嘉莉在心底模糊的咕噥著淡漠的移開眼,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為這種事慶幸,但隨著前後各種警車救護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剛剛才鬆口氣的嘉莉又變得滿心警惕。
抱著絕對不讓別人知道的心思,她像被追捕的動物一般加快了擠出人群的速度,埋頭飛快的逃入車輛的逆流。
嘉莉一路東躲西藏地回到自己的住所,當她像有狗在身後追著一般急匆匆的鑽進屋子,又鄭重其事的把門外的舊防盜門從裡關好時,時間還不到七點半,原本是三家合租的三室一廳的屋子裡,除了她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雖然已經到了五月中旬,天光已經逐漸變長,但嘉莉把防盜門和大門關好後,還是很快開啟了所有她能開啟的燈,沒有其他人的屋子裡安靜得只能聽到她急促得有些不正常的呼吸聲。
嘉莉是大城本地人,因為家裡裝修,父母又藉機出去旅遊加走親訪友,所以就在外找了間短租房臨時住下,和她一起合租的其他兩家人她處得不熟,只知道面積稍大的那間帶獨立衛生間的主臥的租戶是一對來京打工在京結婚的小夫妻,住在她隔壁,和她一起共用另一個衛生間的是一個外地單身女孩。
那個和她相處得還算不錯的單身小胖妞因為失戀,前兩天公司請了年假回老家探親加療傷,那對和她關係不算熟的小夫妻,女的半個月前被傳染了流感,一開始就病得挺重,住進醫院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兩個多禮拜的時間裡只偶爾見過那男的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
嘉莉莫名的覺得這種合租人都不在的情況異常安全。
一直等到呼吸完全平穩下來,她才終於放下自己那個即使在最慌亂的時刻也沒被丟下的小皮包,又吸了幾口氣之後才慢慢的解開那件被她用來當繃帶兼偽裝物的男式運動服,目光在那個明顯缺了一大塊皮肉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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