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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麼晚了還在伏案苦讀,不由佩服非常,哪知他手裡的那捲書半個時辰了還未翻過一頁。忽的得外頭來報,說是曾郎帶著貓小娘子回來了,將書一丟,匆匆迎了出去。
曾敏行一路疾奔回來,正喘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一通猛灌,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顧昭卻先不問他,而是看向從他懷裡跳出來的謝小蠻,見胖貓兒高翹著長尾巴,顯見是心情不錯,這才問曾敏行:“這是怎麼了?倒像有人追你似的。”
曾敏行坐在椅子上,又有得了吩咐的丫鬟打水來給他洗臉,淨了面,他臉上的熱氣才散去些許,此時一聽顧昭發問,頓時又尷尬起來,如何好意思說出實情,只含糊道:“我看外頭太黑,匆匆跑了回來。”
這話說的不盡不實,顧昭如何看不出來,只是懶怠尋根究底,手下片刻不停地給謝小蠻擦乾淨了四隻圓滾滾的貓爪,又看她吃茶。
曾敏行在一旁看著,再想不到謝小蠻跑進去是給自己解圍的。心裡好笑,這貓兒可促狹的緊,想必是那女子說了打殺貓兒之類的話,惹她不高興了,又覺奇怪,那時候她開口發出聲音,難道知曉那兩人在幹什麼不成?
這也說不準,畢竟敦倫之事,便是貓兒狗兒也有的,他忍不住問道:“阿昭,饅頭是公是母?”
顧昭看謝小蠻把一碗茶吃盡了,這才抬起頭白了曾敏行一眼:“你說呢。”
曾敏行方想起周圍人對謝小蠻的稱呼,既雲小娘子,那便為母,那……“可曾懷孕產子?”
這下不止顧昭,連忙著吃東西的謝小蠻都盯著曾敏行看,顧昭忍不住黑了臉:“表兄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曾敏行不過是想著,若是產過小貓,想必也知了人事。他生怕謝小蠻知道那兩人在樹叢裡幹什麼,弄得自己越發沒臉,不好意思再讓謝小蠻領著出去玩,又覺得自己的念頭匪夷所思,到底是隻貓,又不是身子裡住了個人,哪能知曉那種事。
“是我口無遮攔了,”他趕緊解釋,“冒犯,冒犯。”又衝著謝小蠻打躬作揖,顧昭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下次表兄若再這般,休怪我不容情,”顧昭正色道,“饅頭是小娘子,可不是什麼話都說得的。”
曾敏行素知顧昭極愛家裡的貓,哪裡料得到他還這般說法,心道自己這表弟是不是痴了,雖說饅頭聰慧,可她又不是個真的小娘子,到底還是又賠禮道歉,兩人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一直到梳洗完畢躺在了床上,顧昭還有些不高興。謝小蠻倒沒覺得有什麼,她略猜到一點曾敏行的心思,只覺得那小子傻不愣登,趕明兒戲弄戲弄他。當然,在此之前要先哄哄鏟屎官。
所以她慢吞吞地伸出爪子,本想用兩腳獸都抵擋不了的肉球來安撫,誰知爪子還沒放上去,尖尖的趾甲就在衣襬上勾出了一個小洞。
糟糕,胖貓兒趕緊把爪子往後縮,顧昭臉上本淡淡的,忍不住低聲一笑:“藏什麼,還怕我讓你補衣服不成。”
捏住軟軟的肉球在手裡搓了搓,心想自己好久沒捏過了,外婆院子裡的雪團兒雖說生的可愛,捏起來也沒饅頭有趣。只是摸起來有些粗糙,想是今天在外頭磨了。
胖貓兒一時被他捏著,懶洋洋地趴在他膝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
今天陪曾敏行在外頭逛,謝小蠻早累得不行,一看鏟屎官高興了,把心放回肚子裡,很快就睡熟了。
顧昭把她放進被窩裡,見她團成一團,四肢和尾巴都護在肚子下面,尖耳朵也塌了下來,跟顆毛丸子似的。忍不住想起昨晚的夢,不過一笑置之。
這一晚謝小蠻睡得熟,顧昭卻是怪夢連連。那夢裡的情景他都不記得了,雖知自己是在夢中,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待把手伸出去,觸手一片溫軟滑膩。
他猛然驚醒,睜開眼睛,藉著窗外的銀亮月色,只見被窩裡露出一對灰色的尖耳朵,被子下小小一團,這才猛喘了兩口氣,抬手一摸,額上俱是熱汗。
次日醒來,謝小蠻往旁邊滾了滾,空蕩蕩的一片餘溫,原來顧昭早已起了,正在用飯。曾敏行興致勃勃地催他:“饅頭呢,快打發人去叫一聲,昨天我們說好了要出去,宜早不宜遲。”
顧昭放下銀箸:“我已吩咐了兩個小廝,六郎今日便讓他們跟去吧。”
“那饅頭……”
他垂下眼簾,曾敏行看不見他眸中神色,只聽他笑道:“饅頭腳上受了點傷,怕是不得出門。”
曾敏行忙道:“嚴不嚴重?怪我,光顧著玩,她走了那般遠的路,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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