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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警告她不要忘了家族的使命,以及想辦法弄到林家的私印。
兩年前,嘉禾政變中,顧家倒臺。顧晗霜的父親顧家家主顧大老爺以及幾個叔伯菜市口斬首示眾,其餘族中男子一律發配邊疆,女子充入教坊司。
樹倒猢猻散,眾人怕扯上關係,紛紛退避。
顧大夫人不堪受辱,帶著一群女眷於獄中自盡。
只有顧晗霜,一身狼狽苦苦相勸不成,獨身一人頂著顧大夫人“你不配做顧家的女兒,不配做我的女兒”的指責活了下來。
可是沒有人知道,本應該在菜市口身首異處的顧家大老爺其實還活著,不僅活著,還帶著同樣被替換掉的兄弟子侄們,活躍在京城暗處,天子腳下,謀劃復興大計。
顧晗霜原本也是不知情的,直到半年前同意與林仲入府,有人送來青環,聯絡上她,讓她從中斡旋,她才知曉一二。
若不是身為被他們拋棄的棋子,她真要拍手大讚一聲:“父兄好計量。”
短短時間就能在暗處東山再起,說明當初明明有斡旋的餘力。可母親帶著嬸嬸姊妹們自盡時他們在哪裡?她在教坊司苦苦掙扎時他們在哪裡?
說到底,不過是兩相權衡,不願意折損資源罷了。
棄如敝履的時候不假思索,只當死在外頭,卻在她入林府不過半月就帶著信物找上門來,要她為家族復興忍辱負重。
每次來信,話裡話外句句警告字字敲打,言她享受了顧家女兒的尊榮,就要承擔起顧家女兒的責任。
顧晗霜不介意為傾心相待的人赴湯蹈火。可她的的父親,她的哥哥這些享受了顧家最多資源的頂樑柱都龜縮在後頭,他們憑什麼以為她這個被放棄的女兒會回頭來為他們披荊斬棘。
她嗤笑一聲,拿出火摺子,面無表情地把紙條化為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一個柔弱女子被溫柔以待的故事,不知道她怎麼就彪起來了,大概是生存環境太惡劣,老是哭哭啼啼的也不好,額……她不會一直這樣彪的……
第2章 異世
顧晗霜在大悲寺見到了靜安師太。
十四年前的靜安還不叫靜安,年幼的顧晗霜常伏於她膝頭,俏皮地叫她一聲“小姑姑”。
小姑姑……她們已有十年未見,在愛上了一個低等校尉觸怒長輩,被逼出家後,靜安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
曾經風靡京城的貴女顧家芷蘭,如今卻跪佛前,退去一身風華,像她燃燒殆盡的人生一樣,只餘一個清瘦的背影。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開口:“你來了?”
顧晗霜點點頭,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來和你道別。”
撿佛豆的手頓了頓:“不拜一拜麼?”
顧晗霜笑了,搖頭:“不了,滿心瘋魔,拜什麼神佛。”
靜安終於轉身,露出一張昳麗無雙的面容,她望著顧晗霜,面露哀慼:“你這又是何必?”
“何必?”顧晗霜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鳳眼露出兩分譏諷:“你我心裡都清楚,我是何必。”
靜安默然,蒼白的唇顫了顫,她張口相勸,卻又不知從何勸起。
顧晗霜也不願再多談,她把帶來的東西往前一推:“聽聞你當年最喜烈酒,我給你帶了上好琥珀光。”說著,又用食指點了點旁邊的木盒:“林仲不欠我,我也不恨他,不願汙了他的地方,這紅顏枯給你吧。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有了這個,了卻乾淨的時候也方便點兒。”
誰能想到當年的小校尉會一路做到深受皇帝信任的大將軍,還痴心不改呢?比起窩在林府後院的顧晗霜,靜安顯然更有價值,只是那些人一時忌憚,不好下手罷了。
想到這裡,她探身向前,低聲警告到:“別做傻事,聽信他們擺佈害了真心待你得人。不然我真會瞧不起你!”
說完她便不再逗留,轉身往外走。
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模糊了眼前人的輪廓,靜安在她跨出門前,終是艱澀開口:“如果你助他們成事……好歹換一個後半生安穩。”
顧晗霜笑了:“助他們成事?然後被送來和你做伴嗎?不過一個爬了大哥床的丫頭都敢對我橫眉怒目,頤指氣使,可見如今是沒人把我放在眼裡。只怕顧家恢復名譽的第一時間,我這個讓家族蒙羞的女兒就要被病逝了。”
京城誰不知道教坊司的顧姑娘,又有誰不知道林府後院的顧姨娘?和所有的世家大族一樣;顧家的男人們,向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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