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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就這般握著,她能觸到他掌心的薄繭,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纖細。終於,忍不住微微上前一步,又喚了一聲:“澹臺凰!”
她一嘆,含著水光的眼眸看向前方,低聲開口:“皇上,放手吧!”
他身型微微一顫,看著她絕決的背影,終而無力的垂下了手……
指尖滑落,滿地情殤。
看她策馬遠去,始終未再回頭看他一眼。天邊飄飛的紅楓,緩緩到了他眼前,大掌拖出,看了一會兒。那楓葉又被輕風帶走……
……
一路上,澹臺凰都沒有說話。
楚玉璃的聲線,也是難言的溫雅,卻也帶著一絲往常沒有的調皮戲謔:“有沒有被皇甫軒感動到覺得君驚瀾也不過如此?”
這話一出,澹臺凰不冷不熱的眼神掃了過去。但偏頭見他眸中或有戲謔,澹臺凰便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頓了頓,開口道:“君驚瀾心中的報復,不比皇甫軒少半分!楚玉璃,你也算是一個王者,若是你站在君驚瀾的位置上,你會不想也帶兵到漠北去分一杯羹?”
尤其,等到兩邊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去坐收漁翁之利,簡直美好的言語不可描述。皇甫軒放在北冥國界外的大軍,根本不可能對那妖孽造成任何了不得的影響!
但是,他什麼都沒做,不,他做了,他不僅沒借機一展他的報復,還借了她十萬大軍。她豈可因為皇甫軒的付出,就否定掉君驚瀾為她做的一切?
楚玉璃見她看得通透,便只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君驚瀾能為你捨棄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澹臺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明白那妖孽沒事兒就喜歡為難楚玉璃一番,這個人為何還能有好興致為他說話!
見她眼神有些怪怪的,楚玉璃便也沒再提這個,雖然是忍不住嘆息了一句,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大篇幅無條件的為情敵說話。只淡笑著問了一句:“那怎麼君驚瀾為你做了什麼,卻極少見你感動成這樣?”
難道,皇甫軒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皇甫軒所做的事,也能讓她猶為感動?
這般一問,澹臺凰看著他笑笑:“因為君驚瀾為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拿自己的一切去回報。但是皇甫軒,我回報不了!”
她回應君驚瀾的,能是她自己,能是她的心,能是她的感情。
但能回報皇甫軒的呢?至多不過一個知己之名!尤其他放她走之後,他們還成了敵對的兩方。她又豈可不感動?其實,不僅僅對皇甫軒是如此,對楚玉璃又何嘗不是?他幾次拿自己救命的藥來幫她,她除了“朋友”、“感動”之外,根本無法回報他什麼,因為這個人並不需要自己的任何幫助。
楚玉璃聞言,輕輕的垂下眸,遮住眼簾。他豈會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得到深沉“感動”的,除了皇甫軒,還有他啊……
……俺是君子江山的分割線……
漠北,竹屋之中。
已然近一個月,澹臺戟卻沒感覺到自己的小腿有絲毫知覺。想起南宮錦離開之時,和給自己看腿之刻,那略微複雜的表情,聰明如他,心中很快便有了些猜測。
陳軒畫端了藥進屋,微微笑看向他,這幾日的調養之下,殿下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原本略為蒼白的容顏,現下也恢復了桃花瓣一般動人的色澤,眼角的淚痣一點,更是勾魂奪魄,懾人心魂。
上前,將藥遞給他。
自從上次他們討論過那個問題之後,在他對自己做出一個那樣的承諾之後,他們都十分默契的沒人再提過。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彼此心中都明白,是為了避開她心口的那抹尷尬。
將藥碗遞給她,面上是淡淡的柔色,少年老成,如桃花般美豔動人的少年,此刻所展現的是,是柔月一般的溫柔淡雅。眉宇間也漸漸少了幾分征戰沙場的殺伐之氣。
等著陳軒畫將澹臺凰這些日子的動向告知他,他櫻花般的唇畔扯出一抹笑。冥冥之中,是天註定!就如同無憂老人所言,那丫頭命格不凡,蒼天要他承受磨練,而要成就的人是她!如此,他便也以一個兄長的身份,疼愛幫助她也好。
偏頭看向陳軒畫,優雅華麗的聲線也是醉月般的柔和:“去將神醫留下信件給本宮!”
陳軒畫微愣:“殿下,神醫說了一個月才能拆開,現下還有數十天!”
澹臺戟聞言,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一雙桃花眼中含著淡淡的笑,卻沒什麼溫度。她頓時明白,這個人即便現下如何柔和,骨子裡面,卻還是有一種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