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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一雙眼,容貌已經被修飾,但是那雙眼卻能叫他一眼便辨認出來。
是她。
是她。只一眼,他沉寂如死水一樣的目光,亮了起來,像是堅冰碎雪,都在瞬間融化。
她笑,用口型道:“尊嚴,不需要任何人給!我們自己拾起來!”
他霎時明白,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木簪。
很便宜,不過兩個銅板。
很貴重,那是她為他拾起的,無價的尊嚴!
他淺淺笑了一聲,像是暈開的水墨畫卷,華光美溢,一如初見。白皙修長的手伸出,挽起一半墨髮。輕輕將木簪插入發中。
一支廉價的木簪,到了他的頭上,瞬息之間,便冉冉生輝。
長髮挽起,死一樣的沉寂斂下。他如瓊般的風華,使人心折。無人再因為他的形狀而笑他狼狽,無人再因為他不生不忌,不死不傷的容色而譏笑他故作無謂。
一隻木簪,挽起的,不僅僅是發。還有尊嚴!
士兵們在人群裡看了一會兒,實在沒看出那髮簪是誰扔出來的。最終也索性不看了,不過是支援一隻木簪,算不得什麼大事!於是便也不再計較。
眾人回過神來,繼續押送。
楚玉璃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只是嘴角的笑意,到底與先前不同了。
這一刻,他覺得,愛上一個人,其實不管能不能得到,都是一件幸福的事。甘也好,苦也罷,不論是得是失,不問是劫是緣。只要想起,心中就是快活的。
而只要她出現,再暗的天,也能在一瞬間被點亮……
澹臺凰到底身份特殊,再擔心他,此刻也不能貿然出去。斂下眸光,感覺到對面的客棧高樓之上,有一束眸光掃在她身上,那眸光帶著一絲放浪不羈,和點點玩味,以及欣喜。
澹臺凰即便不上去看,也知道是誰。長街之上,早已沒了楚玉璃的身影,她走向君驚瀾,卻不難看出他此刻並不高興,十有八九是為著木簪的事情不開心。
她輕笑一聲,走到他跟前,從袖子裡面掏出另一支木簪,是方才一起買的:“這個給你!”
太子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著那木簪,便懶懶笑著收下,當即也不跟她計較了。那種時候都還記得考慮他的心情,他若再計較,反而顯得他太無風度了。
旋而微微抬起頭,狹長魅眸微微眯起,看向對面的客棧高樓。
看不到什麼人,他卻知道,那裡應該是有一位故人。
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似一笑,便大步入了客棧,上樓而去。小二哥一看見他們,趕緊來攔:“兩位客官,二樓已經被人包下了,你們還是……”
話說了一般,樓上傳來一道風流紈絝的聲線,含笑道:“故人前來,本王不曾親迎。失禮了,請進!”
他這話一出,那小二哥自然是不攔了,連連點頭哈藥。低了頭請他們進去!
樓上有一個大包廂,十分清淨。門口的守衛將大門開啟,恭迎他們進去。
而這會兒,楚長歌正悠然靠在貴妃榻上,旁邊的桌案上,放了不少水果,零嘴。還有兩名美女,跪坐在他身側,這會兒看見有客人來,她們趕緊起身,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楚長歌,是永遠都不會忘記享受的性子!
“坐!”他並未起身相迎,不是因為傲慢,而是因為素來放浪不羈,不受這些禮儀教養的約束。
澹臺凰自然也不跟他講客氣,一個多月不見,在她心中,楚長歌還是那個風流薄倖名滿天下的第一紈絝子,是她的朋友。在他心中,她也不是什麼漠北女皇,而是曾經在他大婚,有心的送上一份大禮之人。
是彼此珍重的朋友,那麼也沒什麼話不好說。澹臺凰看了他一眼便問:“你今日沒有去上朝?”
“本王素來沒有上朝的習慣!”除非他那父皇親自派人來押,否則指望他出現在朝堂上,根本難如登天。
既然都開口問了一,澹臺凰也不介意再多問幾句,她知道這兩人之間恩怨的:“你知道楚玉璃今日會被廢,所以特意……”特意在這兒坐著,美酒,美女,佳餚,前來瞧熱鬧?
楚長歌聽了這話,開啟玉骨扇,漫不經心的搖了幾下,似笑非笑道:“不僅僅本王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但是本王出現在這裡,只是巧合!”
他還沒有那麼閒,專程來欣賞楚玉璃的狼狽。
他這般一說,澹臺凰沒有懷疑,因為楚長歌沒有對她說謊的必要。她沒答話,他又接著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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