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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記得,當年自己是如何意氣風發,讓那丫頭在信件上寫上“狗寒!”,淺憶又是如何跟自己討價還價,嚇破了膽也不肯寫。最終改成了“渣寒”。
如今,物是人非,人走茶涼。
淺憶不在了,皇甫懷寒也不在了。她都說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悲,皇甫懷寒一死,她終於是為慕容千秋報了仇,也是為當年百里驚鴻為她捨棄南嶽討回了一個公道。
但是這樣一張充滿侮辱意味的信件,他卻留了這麼多年,叫她心中是何感想?
而,若是讓他知道,這信上的字其實根本都不是她寫的,他是否會覺得諷刺?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君驚瀾也只模模糊糊的知道一個大概,因為所有的知情者,在事後幾乎全部失蹤,而知道事情經過的上位者,也很一致的選擇了保持沉默,根本無跡可尋。只知道,西武先皇,似乎是死在了皇甫懷寒的手上,當時是為了一個女子。
而那個女子,就是乾孃!
她落淚,自然也輪不上自己這個做乾兒子的安慰,百里驚鴻已經很快的起身,攬住了她的腰,淡薄的聲線響起:“好了,都過去了。”
南宮錦閉上眼,將眸中最後一點水光逼了出來。十八年的恨意,也終於是有了終結,但她卻也並不覺得特別開心。看著那一百兩銀子,總還記得當年在北冥皇宮的門口,君臨淵還在,那個如蘭一般高貴君子,卻慘遭命運不公對待的人還在。
他們在皇宮門口,送皇甫懷寒離開,為了這一百兩銀子,她當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宮女身份飛了皇甫懷寒一腳!正中菊花……還險些被下令宰殺。
如今,他倒也還記得,將這一百兩銀子還給她。
沉默了片刻,她問:“是皇甫懷寒讓你轉交的吧?”
君驚瀾點頭,容色冷寂,閒閒回話:“臨死之前的囑託。他還讓我告訴您,不論時光如何變遷,在他心中,您仍舊是當年那個蘇錦屏。而將這銀子還給您之後,他便再也不欠您什麼了。至於您讓我問他的問題,他也給了答案。他說,自己並不後悔,倘若時光重來一次,他仍舊會有相同的選擇!”
這樣的回答,其實已經在南宮錦的意料之中。她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卻也忍不住嘲諷:“傷害了那麼多人,最終也賠上了自己的命,卻還說不後悔。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麼?不過幾尺棺木,一抔黃土罷了!”
只是,到了今日,既然人已經沒了,她心中也不再有恨了。
這話,說得君驚瀾低笑,卻沒有開口多做評價,畢竟皇甫懷寒是絕對值得敬重的王者,已然身死,他不會在人死後妄議,這是一種風度。
南宮錦將東西收好,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算是平靜了下來。開口說起另一件事:“驚瀾,說起皇甫懷寒,乾孃倒是想起一件事,你和慕容馥,是當真不可能嗎?”
慕容馥,是慕容千秋唯一的血脈,對這個孩子,她也是有虧欠的。若不是她,這個孩子應當是西武的長公主,如何也不會平白沒了父親。
她這樣一問,君驚瀾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聲線依舊尊敬,但也不難看出他有些不豫:“乾孃這是明知故問?”
這話一出,南宮錦也知道他不高興,當即笑了笑,開口安撫道:“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隨口問問!慕容馥當年是我一手扶上皇位的,扶她登位,一來是因為對慕容千秋的虧欠,二來是為你著想!我的乾兒子有多出色,我是知道的,只要你願意,慕容馥定然能為你心動。雖然我已經不再西武朝堂多年,但餘威猶在。若能娶得慕容馥,便等於擁有了整個西武,和娶澹臺凰必然不同。但,乾孃也明白感情這回事兒,是不能用這些東西來衡量的,所以你若是真的喜歡漠北的那個丫頭,乾孃也還是支援你的!”
南宮錦,便是當年西武朝堂之上,權掌天下的燕相。退出朝堂數年之後,又以雷霆之勢而歸,扶了慕容馥上位,隨後又消失無蹤,在西武史上乃是傳奇人物。
對於乾孃當年女扮男裝,在西武的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之筆的一事,君驚瀾自然是知曉的,當然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著想。
然,他狹長魅眸微微眯起,折射出一種極為凌厲寒芒,涼涼開口,語帶輕蔑:“區區一個西武罷了,兒子若想要,還需委屈自己去娶慕容馥?”
這樣一問,南宮錦當即不開口了。她當然知道君驚瀾的實力,只是覺著直接娶了慕容馥,會省去很多麻煩。但她畢竟不是隻知道權勢的老古董,只是將自己的考量提出來,怎麼做那都是年輕人自己的事,是以笑道:“也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