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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易巖帶著懷宇對知縣道了謝,這才離開重新上路。走到衙門口的時候,花易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讓懷宇去車上等他,他又回去了。
花易巖走回去找到知縣,跟他打聽“陳駙馬的戶籍”之事,知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告訴他之前公主府的總管太監陳公公都處理好了絕對沒有問題,花易巖這才告辭放心離開。
因為在衙門耽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因此花易巖帶著懷宇和張志林在鄰縣投宿住店的時間也比譚麗娘預測的晚了許久。
趕了一天的路,兩個孩子都十分睏乏,連晚飯都是草草吃了一點就上樓睡覺去了。花易巖跟客棧要了一間上房,房中有兩張床鋪,兩個孩子睡了一張大床,自己睡了對面那張本來是給小廝僕人準備的小窄床。
再說回譚家這裡,懷宇不在家,懷瑾也不願意一個人睡,吃完飯磨蹭著在東屋不願意離開。譚麗娘心疼小兒子,乾脆就留他在東屋睡下,小傢伙才六歲,六歲生日還沒過,白天玩累了晚上還尿炕呢,不用遵守什麼“男女不同席”。
臨睡前懷瑾再一次提到“哥哥不知睡了沒有”,讓呦呦煩的閉上眼翻了個身。這沒有電話和網路的該死的古代喲,通訊如此艱難。
從懷宇他們離開,到秋闈結束歸來,這中間最少要十天,一家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幹。就算再掛心趕考的孩子,日子還是要過的。
懷宇離開的第二天,懷瑾還是去上學了,揹著剛好到臀部的書包,啪嗒啪嗒地出了門,手裡還牽著隔壁的張家的小豆丁張志林的弟弟張志由。
兩家母親送走了兩個孩子,一起走回譚家的院子。譚麗娘終於想起來院子裡被雨澆塌的東廂房了。她之前同花易巖商議過,不打算修補了,乾脆拆掉重新蓋。不過,重新蓋之前得先找人把這堆泥土和石頭瓦塊清出去。
院子裡人來人往,土灰揚塵一大片,呦呦覺得吵又覺得髒,於是帶著陶陶提前躲到了隔壁花家的院子。等到譚家院子開工的時候,好熱鬧的呦呦還是忍不住趴在牆頭上看,同時感嘆著幸虧上次下雨塌牆後就把房子裡的東西都搬出來了,不然這回肯定要砸個粉碎。
說起來,要不是上次下雨之後譚麗娘帶著她和陶陶清理東廂房,呦呦也不知道東廂房裡又那麼多寶貝。各種前朝的書畫珍本,古玩玉器,甚至還有一座和呦呦一般高的青銅鼎,簡直就是一座小型藏寶庫。而這些寶貝就那麼暴露在東廂房的空氣中,既沒有盒子也沒有包裝,如果不是譚麗娘一一說明,她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難怪譚麗娘將譚家的生活水平只維持在溫飽線上,還是透過典當她的首飾和一些常見的書本,這分明就是在“裝窮”啊。還是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寶貝隨便一件都奪人眼球,如果被人知道這一家一大四小孤兒寡母藏著著這麼多寶貝,嘖嘖,不敢想象會招來多少災事。
現在,那些寶貝都在譚家西屋的書架後頭藏著。譚麗娘叮囑再叮囑,要四個孩子守口如瓶,不可以讓家人以外的人知道這件事。
工人們分成了兩組,一組從廢墟堆中挑出還能用的完整的磚瓦石塊留下來壘好以便下次使用,另外一組又分兩小隊,一隊用鐵鍬剷土,一隊推著獨輪小車,將一車車的沙土清出院子。
呦呦趴在牆頭上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從牆上下來了。
陶陶正坐在屋簷下看書,絲毫不被隔壁院子的喧鬧影響。陶陶越長大,同譚麗娘相像的地方就越來越明顯,在譚麗孃的影響教育下,慢慢長成了動靜皆宜的婉約女子,一顰一笑間,不經意流轉著少女的嬌俏。
譚麗娘從前年就開始發愁。這幾年陶陶雖然出門少了,但是她長得好看這件事早很多年就被街坊四鄰熟知了。這一兩年也有不少人上門來說媒。譚麗娘不是嫌人家讀書不夠好就是嫌人家長的差,讀書好長得也不錯的,家裡貧困欠下了一大筆債。
總之就是,各種不合適。
陶陶倒是無所謂,自在看書自在做事。最開始說到親事的時候還會臉紅,後來乾脆臉紅都沒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還同譚麗娘一起挑揀。
對她這個樣子,呦呦是又發愁又欣賞。發愁是因為古代女子可不像現代那麼自由自在,就算在二十一世紀的種花家,女子過了適齡年紀仍然獨身都會被人說說點點,何況這被封建思想禁錮的古代?又不能像上一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