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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抬起頭看向她,頭搖得像是一隻撥浪鼓,“不,熱。一動就要出汗,我不去。”
今年的夏天格外熱,端午才過,天氣就驟然地暴熱起來了,比三年前那個夏天還熱,不過雨水倒是不缺,一個月總能下上兩場雨。下雨的時候天氣很涼爽,雨過後天氣放晴,陽光的熱度一點都沒有消退,反而水汽蒸發後更熱了。
自打入伏後,呦呦就減少了她的室外活動,除非必要,比如吃飯、上茅房、逛街,她一步都不肯出房門,就連看書都是列了單子讓懷瑾給從東廂書房帶過來。
“那,不出去,就在屋子裡走走,你老這麼坐著,都要胖了。”譚麗娘果然是呦呦的親媽,非常知道自己女兒的軟肋,一句話就讓呦呦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那我就從這屋走到那屋吧。”
呦呦才走出了西耳房,連西屋門檻還沒邁出去呢,堂屋大門就開了,花易巖從外頭滿頭大汗地進來了,身後跟著懷宇和懷瑾,兩個人也是一腦門子的汗,衣領都溼了。
呦呦趕忙從裝冰的盆子裡把冰鎮著的酸梅湯取過來一人倒了一碗喝。冰是買的,每年一到夏天就有人趕著車裝了特別大塊的冰來賣,一般稍微富裕的家庭都會買一點兒消暑。
花易巖接過來就咕嘟咕咚嚥了下去,然後把喝完的空碗遞給呦呦,用袖子蹭了蹭嘴巴,“哎呀,還是家裡涼快啊,難怪呦呦不愛出門。”
呦呦嘻嘻笑著又倒了一碗給他,然後給同樣喝完了正在掏帕子擦嘴的懷宇和懷瑾也又倒了一杯,“天氣熱,多喝一些降降暑氣。”
“怎麼樣?報上了嗎?”譚麗娘坐在八仙桌的一側問。
他們父子三個一早上就出門去了。今天是院試和鄉試報名的日子,以前院試和鄉試考試的報名並沒有這麼複雜,只要有三個舉人或者秀才舉薦,就可以參加考試。今年不知怎麼突然嚴格起來,流程也多了起來,除了要有推薦人的舉薦,還要帶著戶籍去縣衙稽核,祖上三代以內沒有作奸犯科的才准許考試,更有年齡限制,不到十三歲的不得參加鄉試,不到八歲的不得參加院試。
“報上了。”花易巖喝完第二碗酸梅湯就不喝了,牙酸,吃東西都費勁,“能不報上嗎,縣太爺可是咱們的人。”
譚麗娘瞪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我姑父成了你的人了?”
花易巖嘿嘿地笑了兩聲,沒說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呦呦總覺得那笑容裡頭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譚麗娘不理他,轉頭看向坐在下首的懷宇,“懷宇,你說。”
兩杯酸梅湯喝下去,懷宇已經涼快了許多,頭上的汗也消了,他瞅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酸梅湯,想了想到底沒說再喝一杯——君子飲食需節制,不可過貪。才收回目光,就聽到他娘在叫他。懷宇稍微愣了愣神,然後看了一眼呦呦。
“大哥,娘是問你今天報名的情況呢。你說說唄!我們都想聽。”呦呦說到。這是幾個孩子之間的默契,如果有人沒聽清父母的問話,但是不好意思再問的話,就由另外一個在場的幫忙說一遍打馬虎眼。
懷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對呦呦眨眨眼,算是表示感謝。
“挺順利的,到了那兒也沒有麻煩姑外祖父,報上我和懷瑾的名字,把戶籍書和舉薦書交上去,對方又問了幾句話,然後交了錢畫押,然後就回來了。”懷宇說的十分簡單。
其實譚麗娘不是不知道,總共也就這些步驟,只不過當母親的總是習慣多問兩句,彷彿從自己孩子口中得到答案,比別人口中的更有說服力,也更能安定她的心。
幾個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等熱意消退,懷宇帶著懷瑾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看書去了,剩下花易巖譚麗娘和呦呦三人在堂屋裡說話。呦呦陪著父母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酸梅湯也回了自己屋了,將空間留給花壇夫婦。
等呦呦幾個孩子都離開了,花易巖這才從懷裡摸出一疊東西來遞給譚麗娘,“上半年的分紅。”
自從譚麗娘和花易巖成了親,二舅母就一直遊說著她和自己一起開鋪子。譚麗娘觀望考慮了一陣後,最後選定了二舅母陪嫁中的生藥生意,入了二百兩銀子的股,事先說好並不參與生意的經營。
二舅母不只是主持中饋的一把好手,更是做生意的好手,當年就送了四百兩的紅利給譚麗娘,譚麗娘拿到銀子把那二百兩本錢放回原處,那本來是留給懷宇懷瑾讀書娶妻的錢。然後用得到的二百兩紅利在鄉下買了八兩銀子一畝的上等田十五畝,五兩和三兩銀子的中等田下等田各買了十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