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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縣太爺夫人那裡離開,母女兩人步行走過衚衕的拐角,譚麗娘對著等在街對面的幾個轎伕招招手,立刻有兩個轎伕抬一頂青色平頂小轎過來,打頭的那個將轎簾掀起,譚麗娘說了一句“清水街”,就帶著呦呦進了轎子,轎簾垂下,兩息後轎子一晃,呦呦就從平底一下子拔高了一米多,然後就忽忽悠悠地抬著走了。
呦呦活了兩輩子,頭一次乘坐這種交通工具,感到十分新奇,甚至還跟著轎子顫動的頻率晃著頭,偶爾偷偷地順著轎簾往外瞅一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呢。
這個朝代看起來是個比較開放開明的朝代,外頭的街道上又不少女子在走動,甚至還有女攤主出來做買賣,跟人講價還價一點不遜色。
呦呦扒著窗子往外看的時候,譚麗娘也在看她,心中酸酸澀澀的。陶陶和懷宇這麼大的時候家裡條件都還算好,陳士梅也還在,經常會抱著兩個孩子出來走動,尤其是陶陶,陳士梅那時候說:女孩子不同男孩子長大以後還能隨意走動遊玩,那就趁著小時候多走走多看看。
同樣是女孩子,呦呦一歲多的時候就離了家,而自己那時候正懷著懷瑾,隨後懷瑾出生家中又生出一系列變故,算一算,這竟然是呦呦第一次出來玩。
呦呦可不知道譚麗娘心裡想什麼,在她的印象裡,古代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譚麗娘能讓她在家門口玩一會兒她就覺得很不錯了,要不然像大姐陶陶似的整天關在家裡非瘋了不可。她哪裡知道,陶陶小時候很是在外頭玩過,哪裡像她,最遠就在家門口五十米的地方。
譚麗娘心中心疼呦呦,就撩了轎窗的簾子指給她看:那家同福樓是縣裡最大的酒樓聽說裡面有宮裡退下來的御廚,他們傢伙計穿的都是棗紅色的衣服,那家杏林春是藥鋪,他們家的坐堂大夫很有名,夥計穿湖綠色的衣服,那棟樓叫瑞福祥是銀樓,他們家有很多好看的簪釵,他們傢伙計穿的衣服是金銀色的……
呦呦耳朵裡聽著譚麗孃的介紹,眼睛盯著外頭的街景只覺得眼花繚亂,兩隻眼睛都不夠用。這條街很快走到盡頭,行人慢慢稀少起來,街道兩邊也沒有那麼多的商家店鋪了,呦呦知道,剛才那條街應該是整個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了。
呦呦又扒著窗子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經過這麼一上午,她有點累了小小的身子靠在譚麗娘懷裡,打了一個呵欠,慢慢睡著了。
睡著的呦呦不知道何時到家的,只知道自己是餓醒的,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炕頭上睡著,轉頭就發現譚麗娘正帶著陶陶、懷宇和懷瑾吃晚飯。最先聽到聲音的是懷瑾,小傢伙一手拿著一個窩窩頭一手抓著一把勺子轉頭看著呦呦,眨了眨眼,“娘,姐姐,醒了。”
譚麗娘轉頭一看,可不是醒了,不止醒了表情還挺委屈挺幽怨,那意思似乎在說:你們吃飯不叫我?
陶陶看她醒了就下地去倒了一杯水給她,讓她喝完水來吃飯,懷宇坐在桌子另外一邊沒動彈,手裡拿著筷子夾菜,“我就說不用叫,聞到肉香她肯定就醒了。”
呦呦果然撲稜一下子從炕上爬起來,“哪呢哪呢?肉在哪呢,不要都吃沒,給我留一點!”
譚麗娘瞪了一下懷宇,接了陶陶倒來的水餵給呦呦,“聽你哥逗你,娘今天都沒去菜市場,哪裡來的肉。想吃肉等過幾天我去買。”
懷宇被揭穿也不生氣,嚥下嘴裡的窩窩頭,笑嘻嘻地說:“我不逗她她還在炕頭窩著呢!炕頭王!”說著對呦呦做了一個鬼臉。
“炕頭王”是當地的俗語,字面意思是一個人愛睡熱炕頭,實際上是指這個人霸道、窩裡橫的意思。前世作為種花家的南方人,冬天沒有暖氣的日子實在太難過,所以一到這裡呦呦就愛上了暖和的炕頭,又因為她小時候大病一場,譚麗娘格外疼惜她,所以家裡的炕頭一直都是呦呦霸佔著的。
呦呦知道懷宇的意思不是她愛睡炕頭,而是因為前些天她搶了他從外頭撿到的一塊墨色石頭,記仇呢!
呦呦扒著嘴角眼角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告訴他她不會還給他的,然後坐在桌邊開始吃飯。
☆、第十章
第十章
八月末的天氣,正午雖然炎熱,傍晚是卻已經涼爽不少,按照呦呦的感覺,起碼降溫了有五六度的樣子。譚家一家吃完了飯撤掉了飯桌,屋裡已經暗下去了,但是距離點燈時間還早。於是譚麗娘就帶著四個孩子坐在院子裡休閒。
懷宇這時候不看書,乾脆就站在院子裡背書,背的是《桃花源記》,一邊背還一邊晃腦袋,呦呦覺得好笑,但是覺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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